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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初审恶奴


  刘妈妈被苏青山的声音吓得一颤,之前的恍惚瞬间消失,眼神也恢复了清明。她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会神志不清,如今意识到自己头上的麻袋已经没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爷,我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求老爷明察啊!”她向前跪爬了几步,目光闪躲间又落到了苏婠婠身上。

  她虽然不确定如今的苏婠婠还会不会帮自己,但在危险边缘挣扎的人总是想抓住最后的稻草,哪怕那根稻草对自己来说并没有用,她也想尽力一试。

  “我出现在小姐房里是因为小姐让青梅传话,说她要见我!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敢这样无礼,闯入小姐房里!老爷,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要是您不信,您可以问小姐。”

  说完这短短的几句话,刘妈妈手里早就攥了一把汗。她拿眼神偷瞄着苏婠婠,目光中除了乞求之外,还有那么一些不加掩饰的威胁。

  苏婠婠假装被吓到,轻微后退了些,侧着身子站到了苏青山身后。再开口时语气中已经略微带了些哭腔,“爹爹,刘妈妈说是我让她来的那就是了吧,您......您就放了她吧。”

  苏青山伸手将苏婠婠捞起抱在了怀里,看向刘妈妈的眼神更是冰冷了许多。他的婠婠一向调皮胆大,可却被这婆子的一个眼神就吓得后退,看来自己平时还是太信任这婆子了,也不知道婠婠在她手里受了多少委屈。想到这里,苏青山更是心疼苏婠婠,手臂也微不可查地缩紧了些。

  “婠婠,有爹爹在,你不必害怕。”苏青山轻轻拍着怀里小小的身子,“爹爹知道你跟刘妈妈亲近,但是你娘一向教你做人要诚实,你今日要是维护了刘妈妈,那就代表出卖了自己的真心,婠婠难道真的要做一个说谎的孩子吗?”

  苏青山向来不善说教,可如今却讲了这番话。苏婠婠捏着苏青山的衣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前世今生的委屈都随眼泪一并流出,等哭到哽咽时,心里的那口气才稍稍松快了些。

  “爹爹...婠婠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苏婠婠打着哭嗝,等看到苏青山脸上的心疼时,心里却隐隐有些内疚。苏青山夫妇一直希望她能做个不违背良心的好人,但她却知,在这个世界上能活得久的却是没有良心的恶人。

  苏婠婠重活一世,这条命本就是捡的。如果要变成恶人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她宁愿十恶不赦!

  压下心中的寒意,苏婠婠这才皱着眉头看向了刘妈妈。

  稚嫩的少女音响起,却让刘妈妈瞬间心凉了半截,“妈妈怀里揣着的可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珠串?前日你跟我借首饰时我就说了这是爹爹送我的,不能借给你,怎么现在又在你那里了?”

  她虽然没有说到底是不是自己叫刘妈妈来的,但这番话却是坐实了刘妈妈偷盗的罪名。

  刘妈妈低头看向自己怀里露出半边的珠串,颤抖着双手企图将珠串藏起,但紧张之下扯了衣襟,更是带出来了一些其他的珠钗首饰。

  这些东西都是之前她从苏婠婠首饰盒里偷拿走的,今日她借着归还首饰的名头来找苏婠婠,自然是要准备齐全。可是她却没想到,她的一番准备却将自己推进了火坑。

  如今人赃俱全,刘妈妈除了冤枉却是连半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这婆子,到现在了还有脸喊冤!你说你冤枉,那我倒想知道,若你真没偷盗,那我儿的首饰又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苏青山瞪着眼睛,心里更是懊恼自己为何会这般粗心大意,没有发现女儿身边还有这样的刁奴。之前夫人说起女儿首饰素净,他还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女儿的首饰怕是都被这婆子“借”走了!

  “老爷,是小姐,小姐将首饰给我的!也是她让我今日来她房里找她的!”刘妈妈本就是普通农人,即便近几年在苏家当差捞了些油水,但胆识却并没有提高多少。这样被苏青山一问,更是吓得不轻,糊里糊涂就将事情责任都推给了苏婠婠。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却将苏青山原本五分的怒火引到了九分。他顺手捞起桌上的茶盏向刘妈妈砸去,刘妈妈的胖脸上顿时挂满了茶叶。

  “你这狼心狗肺的婆子,我苏家待你不薄,婠婠更是与你亲近。你如今偷盗也就罢了,竟然还将罪责都推在了我家婠婠身上,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浪费了我苏青山的粮食!”

  苏婠婠的小手在苏青山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声音清脆道,“爹爹不要生气,刘妈妈也是因为要给她次子买男童所以才缺钱要偷我的首饰的!二叔还说他认识卖男童的人贩子,要帮刘妈妈买呢!听二叔说男童很贵,刘妈妈缺钱也是应该的!”

  苏婠婠没想到刘氏看着强悍却是个不中用的纸老虎,苏青山才这样吓了一下,她就怕成了这样。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只要将刘妈妈背后的苏青仪揪出来,那她的心里也就能稍稍安稳一些了。

  只是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脑袋就被苏青山轻轻拍了一下。

  “小孩子别乱说,此事与你二叔何干?”苏青山神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耳尖发红,苏婠婠知道苏青山这是生气了。

  苏青仪虽不学无术,但在苏青山心里他却仍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苏青山不愿相信苏婠婠说的话,也不敢相信自己弟弟会与外人勾结偷女儿的首饰。

  苏婠婠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些。父亲重情义,苏青仪的事还是要慢慢筹谋才是。

  “爹爹说的是,是婠婠说错话了。婠婠落水那日,不小心听到了刘妈妈跟外人的谈话,那人声音虽与二叔相似,但却不一定就是二叔呢!”

  这样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虽然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要能在苏青山心里埋下怀疑苏青仪的种子,那就不怕以后会再找不到机会。

  苏青山狐疑地看了苏婠婠一眼,见女儿眼神清澈,他才松了口气。只是心里的某处却总像是被放了什么东西一般,咯的他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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