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少见多怪,不就多了副棺材么!”
我下意识地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道:“是是,两位美女见谅啊,我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峰子哥,没想到你也有了点幽默劲儿。”
“晴儿妹妹,这你就看走眼了,他啊,就是闷骚型。以后还不知要招多少蜂引多少蝶呢,有你吃苦的时候…”
“切,就他?还能招蜂引蝶?长相嘛,倒是有那么一点帅,可惜钱袋子是瘪的…”
凤晴儿对着我品头论足的,这让我有了一种上了国内某著名相亲节目的感觉,不过这里的外景却非常别致,如果是那节目能搞一期这样的,绝对会更火。
“诶,我说你们扯远了啊,咱们在盗墓呢,有没有点起码的职业素养,哪怕来旅游,前面可是躺着两个我们的老祖宗,你们这样叽叽喳喳的论人是非也是会引起老祖宗们的反感!”我故意说的很是郑重,然后对着两副棺椁作着揖鞠着躬虔诚地说道:“老祖宗,丫头们不懂事,打扰你们了,莫怪,莫怪。”
我这一番说辞和动作果然逗得她俩花枝乱颤,凤晴儿走到我身边,用她那无敌的魔爪掐紧了我腰间肉,把我疼得是呼哧哈拉的。
“这是对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密道里的惩罚。”
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所以掐得我无话可说,只能含泪默默忍受。
我猛然感觉脊背上一阵凉意袭来,我的心里不由一紧,我问她俩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没有啊。”凤晴儿一脸疑惑。
娜依莎也摇了摇头。
她们都知道我的第六感觉想来比较灵敏,所以收起了玩闹的心,我用手电扫了扫墓室,跟她们说道:“我们可能引来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咱们得小心点。”
两女听我这么说,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我们先去看看棺椁吧。”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回向来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规,所以我们是不见棺材不回头的。
我们先走到左边那只棺椁,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棺椁通体朱漆,材质上使用的是南洋的沉木,而且经过特殊的泡制,加之南洋气候干燥,所以腐烂的迹象并不明显,棺上的雕花阳刻颇为精美,十分讲究。
“要不打开看看?”凤晴儿急迫道。
我看了眼娜伊莎,她向我点了点头。
“晴儿,去东南角点根蜡烛吧。”
待凤晴儿把蜡烛点上,蜡烛上的火苗像小精灵一般在跳着凝重的舞蹈,我又在棺前深深地鞠了几躬。
我从身上掏出白手套,戴好,装模作样地朝掌心吐了几口唾沫星子,然后搓了搓手,把手往棺盖侧沿一抓,然后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手掌上,喊道:“一、二、三、开!”
但是令人尴尬的是,棺盖竟然纹丝不动。
娜依莎见此情形,说道:“晴儿妹妹,我们也一起来吧。”
我感觉老脸一红,知道现在也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所以没拒绝,我知道她俩自幼习武,手上的力道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一、二、三、起!”
在三人的通力合作下,棺盖总算动了,我不由地又加了把力,棺盖缓慢地向一侧转开,待到移到一定的角度,我们便停了下来。
当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手电朝棺材里照过去的时候,我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一种情绪,那就是失望。
“怎么会是空的呢?”
“也不完全是空的,里面还有一件发了霉的龙袍呢。”
“我们再看看那边的吧,兴许这个才是有货的。”
我们如法炮制,走到另一只棺椁边上,轻车熟路地将它打开,结果依然令人失望至极,里面依然只有件绣着彩凤的长裙,但是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难道这里只是建文帝的衣冠冢?”
“八成是,如果只是衣冠冢,那我们这一次估计就得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娜伊莎,你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娜依莎秀眉微蹙,看起来心情也有些不快。对于她来说,不但要支付我们所有其他人的酬金,而且中途还损失了那么多人手和一条船只,最后一无所获,那回去后都没法交待。
“虽然有可能是衣冠冢,但是藏宝这件事却应该不会错的,另外,不管最后有没有收获,我都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不知道为什么,要搁以前,要是听到有报酬,我心里铁定是乐开了花,可是现在这个女人正儿八经跟我提钱的事情,我的心里却反倒有些堵的慌。看来我不是对她有了企图,就是把她当成了真正的朋友,而我一般是不愿意跟朋友谈钱的。
“要不,娜伊莎姐姐,你把那件龙袍和凤衣都收走吧,这两件东西拿出去也是价值不菲的。”
“晴儿真是聪明,苍蝇肉也是肉。”我为了气氛不至于太凝重,也开玩笑道。
娜伊莎瞪了我俩一眼道:“那我把棺材也抬走,岂不是也能卖点钱。”
“对啊!”
“对你个头。我们泰国降头师协会还没那么缺德,更不会缺那点钱。”
“可是,要是这么空手回去,恐怕对你不利啊?”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你的报酬,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娜伊莎一句话把我的口堵住了,我知道她此时此刻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再接话。
“咦?这里怎么会有个玻璃酒杯?”
“什么玻璃酒杯?”
我和娜伊莎都朝凤晴儿那边看过去,只见她在角落里蹲着,我们走了过去,只见她手里拿了只玻璃酒杯,在手电上来回的端详着。
“给我看看。”我从她手上接过酒杯,酒杯的确是玻璃制的,而且是普通到大街上随便一个餐厅饭店都能拿出来一种,而且看酒杯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酒渍,看起来像刚干不久。
“难道这里之前就有人来过?”我此时心中满是疑问。
“不会吧,那这人的癖好也太独特了,盗墓的时候喝红酒?这人脑子被驴踢了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可以肯定不是我们国内这一行的人,否则谁有这癖好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我把杯子随时扔回了地上,不经意间瞟了一眼点在东南角的蜡烛,顿时又是一惊,“不好,蜡烛灭了。”
我这么一说,墓室的氛围骤然凝重了下来。两女脸上也是露出紧张之色,我们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墓室的边边角角,防备着突如其来的危险。
恰好这时候好像墓室外传来一阵异响,我猜测应该是老瓢头他们到了门口了,所以我说道:“既然这里没什么东西,我们赶紧出去吧,跟其他人汇合。”
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有点发毛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却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几个朝着石门走去,就在凤晴儿准备按动石门的机关时,却不知从何方传来一阵幽幽地叹息声:“朋友,你们打开我的棺椁,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太厚道吧!”
我们几个脸刷一下就白了,迅速靠拢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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