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救命之法
在金家的时候毓儿的确和清远道长见过几面，也正是这个老先生的一番话改变了毓儿在金家的待遇。有时候毓儿有过偏激的想法，如果清远道长不说什么她是如意的贵人，那大娘就不太改变对她的态度，也不会把照顾如意的重任交给她，那么今时今日她就不会为金家的灭门所难过，也不至于为如意的失踪而自责了。
今日道长回来灵山，她和道长再见面，看着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她还是会感觉有一点距离感，那是一位与清明师父完全不同的和善老人，总是微笑着，可却有着和灵山男人们一样的坏毛病——话从不说透。
对于现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他的表情非常泰然，嘴上说着不愿意掺和人间的纷杂，一切都是命运的趋势，但是他还是会和师兄们出去降妖伏魔。也就是在清远道长这里，毓儿第一次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扶璎。
清远道长说那是一个非常有才敢和能力的男人，可惜因为一个女人而走上了岔路。在被困于仙境的十五年里，他成功笼络了那里堕落之人的心，成为他们的首领。仙境大门被打开之后，以扶璎为首的堕仙组成了名为“落”的帮派，仙境失控的魔兽扰得人间纷纷扰扰，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乱世之中，有人选择逃亡，有人选择随之一起堕落，“落”的堕仙们在毓儿看来就是报复社会的失败者，只是这些失败者相当强大。而堕仙的数量终究是少数，最让人可怕的是借着这股风潮为非作歹的人，根据云兮从师兄那所问来的消息，将农衣这样的少年捆绑虐待之后做成毒人的组织与“落”并没有关系，许多恶人们借着现在的乱世，把“落”作为遮羞布，打着“落”的名号到处作恶，制作毒人的组织就是之一。
“他们原以为农衣是他们的秘密武器，却没想到农衣所产生的毒害已经超过了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当师兄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被农衣身上的毒夺去性命，算是恶有恶报吧。”云兮如此和毓儿说道。
“但是他们毁了农衣，农衣以前虽然不能与人接触，但是我们这些朋友还是可以和他近距离聊天玩耍。”毓儿愤愤地说道，她的眼里充斥着愤怒，她为农衣感到不公和委屈，“他原本是这么可爱的孩子，现在却呆滞地像个木头，我先看看他还要吃你给的药丸，他以后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一个人躲在房里？”
“我们当然不会让他一直这样，只是治疗他还需要一点时间。”云兮冷静地回答，他稍作停顿之后朝毓儿教训道，“你太容易激动，我知道你在紧张他，但是你吼叫对事情不会有帮助。你冷静下来去清明师叔那练功吧，我会照顾好那个孩子。”
在云兮的要求下，毓儿只好放下准备送给农衣的饭菜，她没有云兮那样百毒不侵的身体，因而被清远道长禁止进入农衣的房间。她看了一眼云兮离去的背影，只好默默地回到清明师父身边。
清明道长和以往一样在瀑布旁的亭子里喝着小酒，毓儿从他身边不声不响地经过，乖乖地钻到瀑布底下，一共两个时辰，她一句话也不说，中途因为她的分神，法力失控，强大的瀑布水直接击打在她的身上，她从石头上摔了下来。她摸了摸肩膀，痛的要命，咬咬牙又爬了回去。
“没有心思就别练。”清明道长虽然没有回过身看过，却一下猜透毓儿的心思，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与此同时，那片瀑布犹如被定住了一般停止了下落。
毓儿抬头看看，颗颗水珠浮在半空中，她收起防护罩跳下石头小跑着去师父身边狡辩：“我是凡人，又不是神仙，自然会有杂念。”
“还顶嘴，这毛病也跟你娘一模一样。”清明师父刚刚拿起的酒杯又被砸回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没有顶嘴，就是心思乱，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清明道长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像是在摸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那个叫做农衣的孩子，也不是没有方法救，但是能不能走上对的路，那还需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师父你知道农衣的事情啊，那您跟我说说怎么救他呗。”这个时候毓儿想起来讨好叫师父了，甜甜嗲嗲地凑上去求着。
清明道长瞟了一眼毓儿，小脾气上来了，身子一扭拒绝道：“不说。”
现在的毓儿不仅不怕清明道长，还会蹬鼻子上脸反驳：“你这老头别这么小气，你看清远道长多慈悲为怀啊，到处救人。”
“诶诶，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怕我了，叫师父。”
“你这么小气我怎么叫你师父，若我叫您师父您就救他吗？”毓儿软硬双加，一边和清明道长斗气，一边发嗲撒娇，“那我叫您师父，求求您了，师父。”
清明道长嘴角往下一拉，觉着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嫌弃地推开毓儿说道：“那孩子如若修炼功法，学会用法力将体内毒素凝聚成团，那便可控制住毒素不去害人。”
“说起来很简单嘛。”
“简单？小丫头，他在修炼法力后需要学习一种专门的法术，那娃娃什么底子都没有，他怎么修炼？他满身是毒，清远那几个弟子一接近他就会昏倒，谁教他？”
“您呀，清远道长现在很忙一定没时间，您那么闲，您教呗。”
清明道长嘴角又抽搐了两下，小胡子气的吹起来，瞪了毓儿一眼，好不容易把气话憋了回去，喃喃自语：“讨人厌的地方果然跟桂歌一模一样。”
“师父，您说什么呢？”
“我说，”清明道长孩子气地提高音量喊道，“我有你这一个徒弟就够麻烦了，可不会再收个娃娃给自己添麻烦，我把控制毒体的功法教给你，你去教那娃娃去。”
“您师兄说我扛不住那毒气，不让我接近农衣。”毓儿装模作样地撒娇道。
“那你教云兮，那他教那娃娃。”
“您这老头可真戏精，绕那么多弯子，直接自己教多好。”
“别以为我没听见啊。”清明师父摸摸自己的胡子威胁道，“现在的关键是那娃娃毒如命脉，没有意识，想知道解这个的办法吗？”
“想！”
“叫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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