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许下承诺

　　“大娘，其实在进入金家之前我发生过一点意外，对于以前的事情基本上都不记得，您说的话，我也不清楚。”毓儿轻声解释，她这倒说的是实话，对于以前的那个楚毓儿，她也仅仅知道是个胆小怕事的女孩，甚至连她之前嫁的三个男人是什么样的都不清楚。

　　“你不记得具体的事情，但总知道自己是个天煞孤星吧？”

　　“……”毓儿沉默不语，这对话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大夫人也常常以这件事为借口来虐待她。

　　“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清楚之前我对你是有些不客气，我也知道自己偏袒如意。真要说的话，我们金家是最没资格怪你是天煞孤星的。”

　　毓儿嘴上没有认同，但心里却在感叹大夫人终于说了回人话，她楚毓儿只是克夫，前三回都是未过门对方就因为意外去世，真要说起来还可能是凑巧对方命不好。可是金如意这扫把星体质可是实打实的，她亲眼看到下人们从他身边经过结果莫名掉进池塘，还有街上卖糖葫芦的给他递了两串糖葫芦接着就被运大米的撞伤，金如意的晦气魔力完全是不分对象和界限。

　　“来吧，你说的也对，既然求你帮忙了，那就应该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大夫人温柔地和毓儿说道，她没有板起脸时，也真是个大美人，即便带着些许岁月的痕迹，但却有着迷人的韵味，“其实，如意这个害人的体质，并不是天生的。”

　　“大娘，您能在稍微说的快一点吗？”毓儿急匆匆地问道，大夫人这慢一步的语速让她的好奇心越发浓郁起来。

　　“如意出生那天，那个人正好来金家，清远道长虽然与他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斗法，以微弱的优势胜利，将他困在叶观之中，但他终究会有一天冲出叶观回来复仇。于是如意的娘亲为了保护如意，用自己的生命在如意身上设下一个保护罩，靠近如意的人会受到意料之外的灾害，而如意却会一直被幸运所保护着。”

　　“但是也是这个咒语让如意失去了很多同龄人的快乐，城里的人都不愿意接近他，他也没有什么朋友。”毓儿的脑海里闪过当初如意被自己刺伤时说的话，他如此孤单，竟会觉得受伤会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我知道，即便是母亲用生命所换取的咒语，也总有不妥当的地方，但她对如意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十五年过去了，那个咒语的威力开始减弱，尤其是在你出现之后。”

　　“所以这是我的错？”

　　“不。”大夫人伸出手摸了一下毓儿的额头，笑的很是微暖，“应该是谢谢你，大概是时间到了，他差不多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了。只是，我有些害怕，那个人回来报复时，如意该怎么办，这个逐渐减弱的魔咒真的能保护他吗？”

　　“所以你需要物品来帮如意，但是我能怎么做？”毓儿能够理解一个母亲对子女的担忧，但是她自己也很困惑，以她的能力真的能保护好如意吗？

　　大夫人没有回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让毓儿如何做才好，清远道长给了她一个模糊的指示，说毓儿便是如意的命运之人，可是道长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含混了过去。最终的一切，还是要她们自己去面对。

　　“我也不知道。”大夫人叹息着回答，“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清远道长也仅仅说那个叶观困不了那个人几年了，当他破观而出时，金家将会面临一场大灾。”

　　还有几年的时间，这个模糊的时间线充满了未知，就像医生给癌症病人做诊断一般，一切都是命数。

　　“也就是说，最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吧。”毓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对大夫人说了一句她曾经和如意说过的话，“授人于鱼不如授人于渔，为甚不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训练如意快速成长，他已经十五岁了，有些事情应该让他明白。”

　　“你要怎么训练他？”大夫人瞪大了眼睛发问，显然这个主意在她眼里还是有点价值的。

　　“我不知道，但是一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让他练功让他读书，我可以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可能守护他一辈子的，只有他自己。你们舍不得让他受苦，让就让我去做那个坏人好了。”尽管脑海里还没有任何主意，但毓儿还是拍片胸膛擅自许下承诺。

　　“读书倒是没问题，只是这个练功……”大夫人犹豫地说出另一件如意的事情，“事情还是要从如意的母亲说起，当年第一任妖王为了引诱人类男子，而在灵溪旁种下一颗从天界偷下来的灵丹。灵丹长成一棵开满粉色花朵的树，树的一半是樱花，一般是桃花。一树两性，樱花为善，桃花为恶，如意出生时，清远道长怕如意遗传母亲身上的那股恶，而将他的魂抽取了一半。如今的如意，不仅没有任何灵力，甚至修炼功夫也比一般人落后许多。”

　　“那如意身上的另一半魂魄去哪儿了？”

　　大夫人摇摇头，还不等她回答，毓儿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一个可能性。

　　“你和如意很像，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的孩子，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与如意相似的咒语，你也是被爱所保护着。他娘亲设在他身上的咒语将许多人困在了他的圈子外，只有你，和如意有着相似力量的你，才可以走近他。所以我只能求你，如果金家不在了，请保护好这个金家唯一的血脉。”

　　“我……尽力。”毓儿最终还是答应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份上，只是在这个世界，她除了金家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所以保护如意便成了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理由。

　　“谢谢。”这个年长的成熟女性略带着激动的情绪说出两个不符合她身份的词汇。

　　“但我接下来可以会很严厉的管教他，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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