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晴飔登上城墙,举目远眺,四周沼泽遍布,沟壑纵横,长城蜿蜒,烽燧兀立,胡杨挺拔,泉水碧绿,红柳花红,芦苇摇曳,与玉门关雄姿交相辉映,这与江南的景致多么不同啊,西北边关,大漠孤烟,萧瑟但悲壮,沧桑但雄伟,而江南水乡,小桥流水,清秀而恬静,温柔而富贵。这一刻的晴飔强烈的思念她的家人,思念江南似天堂一般的美景,一江春水一波流,花红似霞水面漂,青烟飘飘若彩云,突闻笛声入耳畔,一曲梦里水乡,触景心起相思情。虽然思念家乡但她更愿意在这大漠边关陪他共度余生,放弃一个爱自己的人可能会遗憾,会难过,但放弃一个自己爱的人,那一定会痛彻心扉,悲痛欲绝,所以他不休妻,她便不离不弃!
林峰登上城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个面容美艳绝色,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登高望远,思绪纷飞。她在想什么呢?他多想走入她的内心,他多想将纤细的她拥入怀里,他多想告诉她他爱她,爱她温婉沉静的性子,爱她丰富厚实的才学,爱她善良纯粹的处世之道,她的好,她的美,表哥怎么就看不到?他多希望娶她的是他,他一定温柔待她,不让她伤心落泪。他思及此情不自禁的不管不顾的走上前将她拥入怀里,晴飔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震慑住了,但也只是一霎那,当那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时她就惊醒了,她感到恐慌,因为这个人不是他,她使劲推他,但她一弱女子又怎能抵挡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男子呢?她越是推他就抱得越紧,就在这时子琛来了,“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吓得林峰一阵哆嗦,这才醒悟他干了什么,他急转身正想解释却话未出口就被狠狠揍了一拳,打得他连连后退,疼得呲牙咧嘴,哪还能说得出话来,晴飔也被吓得呆若木鸡,紧抓着裙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子琛转向她道“怎么害怕了”,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她一步步后退,直到墙体,退无可退,这时林峰忍痛上来拉住子琛道“不关她的事,是我强抱住她的”,“嘭”,又一拳打过去,这下林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子琛走上前拉住晴飔就走,“表哥,真的不关她的事,求你别为难她”林峰依然不死心的道,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越是会激发子琛的怒气,最后她可能会受伤更重。
晴飔被拖回房间扔在床上,她惊恐的看着他边脱衣服边说“怎么你就这么想男人,好啊,我就成全你,整好我的士兵长年缺女人,这里的军妓也不够,你去凑个数,怎么样”,“穆大哥,你误会了,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晴飔急急解释,可这时的子琛哪里还听得进去呀,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挣扎,他发现他越来越不能忽视她,他会经常情不自禁的想起她,会想时时刻刻看到她,会不自觉的想要去关心她,但想到母亲的抑郁而终和自己那不被重视的童年,他又放不下对她及她母亲的那丝恨意,好不容易想抛掉过去来好好爱她,她却给了他如此大的意外,她竟然和他的表弟相拥相抱,果然不愧是母女,都是勾引狐媚男人的货色,他越想越气,上前不由分说撕裂她的衣服,随着衣服的碎裂声晴飔的心也慢慢跌入谷底,她不再解释,不再挣扎,紧紧的闭上眼静静的躺在床上承受来自于他的狂风暴雨,任他予取予求,两行清泪滑入发丝,而他失去理智似的粗暴的在她身上发泄着,一次又一次,事后冷漠抽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晴飔依然瞪着床顶发呆,直到王妈含泪站在床边“晴飔,晴飔,晴飔”,声声呼唤,唤不回她的思绪,她像死去一般不言不语,没有意识,“孩子,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啊”,王妈摇摇她,头缓慢的转向王妈,王妈坐下将她一把搂入怀里“孩子,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轻拍着晴飔的背,小声的安慰着,这像母亲一样的怀抱终于让晴飔在她怀里放声痛哭,王妈静静的抱着她等她哭完了帮她擦着泪道“好了,别哭了,哭的王妈的心都碎了,来,看王妈给你熬的粥,好歹吃一点,别把身体整坏了”,晴飔乖巧的点点头穿戴整齐正准备吃粥,子琛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道“把它喝了”,王妈急道“少爷”,“喝了它”,子琛厉声道,晴飔看他一眼,端起碗慢慢喝完,“杨六,把她送去花房”,杨六一听吓得不行“将军,这,这,夫人哪能去那种地方”,王妈再也忍不住了,她在子琛面前跪下道“少爷,这么多年奶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放过夫人,她是无辜的呀,要么你休了她,让她回临安吧”!这时小翠,小玉也冲进来跪下,小翠道“将军,求您饶了小姐,我愿意代替小姐去花房”,一旁的杨六一听急了“小翠,不行”,他也立即给子琛跪下道“将军,您就歇歇气饶了夫人吧”,“你们一个二个都反了不成,杨六,还不快去,否则军法处置”,子琛又来到晴飔面前道“你不要想着死,否则我让你全家给你陪葬”。哀莫大于心死,晴飔看着他决绝的神情,她心已死,泪也干,梦惊醒,不了情,亦虚亦实,亦爱亦恨,叶落无声花自残,只道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却无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她走到王妈面前将她轻轻扶起又对小翠她们道“你们都起来吧”,她转身对他道“既然你如此恨我又为何娶我”,见他不答,她轻轻一叹道“这些已不重要了”,“表哥,你不能这么对她,一切都是我的错”林峰走进来道“如果你不爱她,请你让我带走她”,他挺直脊背鼓起勇气看向子琛,“休想”,林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放下过去非要这么对她,你明明知道这不关她的事,你明明也是喜欢她的,这是为什么”,他扳开他的手道“不为什么,我喜欢”,林峰一拳挥过去,子琛伸手接住一扭差点扭断林峰的胳膊,痛得他冷汗直流,“好了,不要为难他们了,杨侍卫请你带路”晴飔冷冷道,王妈拉住她“孩子”眼泪噗噗流下,旋即转身对子琛道“少爷,你是我这老婆子一手带大的,你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你迟早会后悔的”说完不忍心再待下去径直离去。“是吗?会后悔吗?”子琛心下暗道,杨六看看将军,这路是带还是不带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走”子琛厉声道。“将军,请允许我和小姐一起去”小翠道,杨六着急的看向她,晴飔一看杨侍卫就知道了,他在乎她,也好小翠有了归属她也放心了,她扶起小翠道“小翠,不要担心我,你好好的和杨侍卫过日子”她又将她的手放入杨侍卫的手里道“杨侍卫,以后小翠就交给你了,请你善待她”,“不,小姐,我要跟你在一起”小翠泪流满面道,“傻丫头,不许哭,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径直向外走去。
花房就是士兵泄欲的地方,里面的女人有的是太贫穷长相又不好连一般的妓院都不收的,家人只好送至军营来混口饭吃,有的是犯了罪的或及其家属,也有自愿来的,像晴飔这样的貌美如花,又是将军夫人的那还真是头一个,当她被送进一个单间的时候,外面已是排了长长的队伍,大家都想看看这天仙一般的女子搂入怀里是什么滋味,杨六见这种情况就把管事的拉到一边说“郑麻子,我警告你,这个人你不能动,现在将军是在气头上,要是明天他气消了又叫她回去了,那到时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那管事的脸一抽,嘴角露出一个淫邪的笑“你得了吧,送进来的人还能出去,这我可没见过”他撞一下杨六道“是不是你也想……嘿嘿嘿”,“去你的,到时你别后悔”杨六气愤的转身离去。
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就什么都没有了,晴飔愣愣的站在房里,听着外面士兵们的调笑声和妓女们的呵斥声,这时的她再也没有刚刚的镇定了,恐惧在一点一点的渗入,她想到了死,可他的威胁又回荡在耳边“你要敢死让你全家陪葬”,什么叫生不如死她体会到了,而且是她最爱的人让她体会到的,“爹,娘,您们告诉我,我要怎么办”。门轻轻被推开,“小美人,我来了,今天大爷我要让你欲死欲仙,呵呵呵”随着一个猥琐的声音进来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人,他一边撮着手一边淫笑着向她走来,晴飔恐惧的向后退,“别怕,小美人,让爷儿来好好的疼爱你”,他伸出手“来,先让爷儿抱抱”,说完他就扑过来,晴飔害怕的一退撞到床边没站稳一下就倒在了床上,那男人乘机扑上来压住她,晴飔再也受不了了眼泪唰唰唰的流下,她边哭边用双手乱抓乱挠,双腿也不停的踢打,男人的脸被抓伤火烧火燎的痛,“妈的”啪,一记耳光打得晴飔几乎昏厥,嘶,衣服被撕裂了,她绝望的死死抓住破裂的衣襟,手脚还是不依不饶的乱抓乱踢,眼见麻子脸就要袭向她的胸前,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用额头狠狠的撞向他的额头,嘭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哀嚎“啊”,那男人被撞得滚向一边,捂着额头连连哀叫,晴飔头昏眼花的爬起来准备逃离,头发却被那人扯住无法动弹,“妈的,臭婊子,都被送到这种地方了还拽什么拽,看爷儿怎么收拾你”说完又是啪的一声,这记耳光又狠又重,打得晴飔嘴角流血,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她虚弱的趴倒在床上,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那男人站起来将她身体放平道“呸,跟我斗,好好的乐子你不好好享受,非要找苦头吃,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向她扑去。
砰,门被一脚踹开,子琛快步进来,一手拎起那男人一拳打得他人仰马翻,再一脚踢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杨六,带下去斩了”,“是”杨六一脸鄙视的走向那人道“看嘛,不听我的,遭殃了吧”。郑麻子一听小命不保赶紧跪地磕头求饶,子琛看都没看他一眼来到床前看到额头青紫,两颊深红的五指印,嘴角流血,头发凌乱,衣襟被撕裂的她像一个破布娃娃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不仅心里疼痛难当,他一碰她,她就瑟瑟发抖,他恨不得将那郑麻子碎尸万段,于是他转身怒道“还不快给我拖下去斩了”,说完他轻轻将她抱起走出花房。
郑麻子被杨六拖出来一路上还在大叫“将军,饶命啊”,士兵见他双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被杨六拖着前行,嘴里一个劲儿的求饶,大伙儿都庆幸自个儿躲过了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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