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形势突变
骨璃瞪大眼睛,反复咀嚼着悟空所说的话。
所以说,自己失败了?她一开始就是在演戏,只是在把玩似的接受她的蛊惑,而后默默在心里评头论足?
她不敢想象,自己费尽心思构思的一切,到头来却在悟空眼里像极无聊的表演和笑话。
可恨、可憎!骨璃凝视悟空眼底的戏谑,耳中不断重复着她的自白,她的拒绝,她誓死保护师父的坚定。
蠢货!蠢货!骨璃腾得燃烧起浓烈的恨意。为什么她被伤害背叛后仍然能笑眯眯地继续坚持?
长年累月回想过往,一遍遍积累着怨恨,骨璃无法忍受悟空所做出的决定。
“不识抬举,那你就陪你师父一起去死好了!”骨璃的眼瞳变成幽蓝色,瞳孔消失,整颗眼球闪烁起凶光。红爪自手指上伸出,撕破空气去抓悟空的喉咙。
悟空转动几下金箍棒,两手握紧,而后对准俯扑上来的骨璃就是当头一棒,硬物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骨璃在空中翻卷几下身子后再度攻过来。
金红色与黑蓝色交织在一起,不断制造出道道残影。悟空不断转动着身子,抗下骨璃捉摸不透的进攻。这一棒打中,却只是打散了一团烟雾,紧跟着脊背感受到阴冷的寒意,握紧金箍棒自右方转动身子,迅速挑走已近在咫尺的利爪。
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渐渐地,骨璃的闪避规律却让一直留心的悟空完全看透。又一次化形后想要聚拢偷袭,抢先一步的悟空立刻回过神,金箍棒猛地捅进她腹部。
“咳啊!”悟空这一棒令骨璃痛得眼冒金星,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毯上。疼痛引发起全身的麻软无力,刚刚平复下去,金光直切她脑门正中。
急忙向左侧滚动身子,悟空的金箍棒劈落在地,硬是打出一道深深的缺口。滚动几圈再次站起身的骨璃先是心头一阵胆寒,而后立刻伸出双臂。从她身后的黑雾中浮现出无数细碎的骨末,快速聚拢在她两掌心中,生成两只半丈长的刺鞭。
望着骨璃握紧刺鞭冲至面前,悟空冷哼一声,横举金箍棒拦下一记攻击,而后身体一转,抬起左脚,金箍棒从右侧扫过,拦下骨璃右手的横劈。骨璃被力道弹开,顺势转动身子,压低重心想掏悟空的腰部,却被反应迅速的她手腕一转,用金箍棒轻松拨开。
悟空紧接着转守为攻,双手止住金箍棒还要向侧面移动的动作,自面前整整舞动一圈,沿骨璃左肩处切向她的脖颈。
骨璃向后下腰闪过这一击,顺势柳腰一扭,欲伤悟空双脚。悟空蹬脚挑起,与空中出击,一棒挑在骨璃的下颚处,将她整个人挑到了正后方。
在空中翻转几圈后,骨璃踏着一座雕像头顶借力弹起,持鞭继续进攻。悟空索性也不再回到地面,在空中和骨璃你来我往,力量的波动殃及到垂缦与雕像,残破的布匹、迸溅的石块,伴随着打杀声响凌乱一地。
几回合交手下来,骨璃还是不比悟空的实力,被她一棒打回地板上,陷进地面中去。
落回地上,悟空举起金箍棒,如同宣判骨璃的死期。
忽然间,背后的大门被砰一声打开,悟空听到了玄奘和村民的声音。
“祭司大人?”“悟空?”
待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纷纷愣住了。
悟空转头去看玄奘,突然听到骨璃大喊:“快!快离开!我失败了!”
村民哗然,迅速后退一步。
回过头时,骨璃已完全褪去妖怪的气息,恢复到了平日里伪装的模样。她头发凌乱,身上伤痕累累,冲着人群歇斯底里道:“那母子的冤魂已经深深刻到他的身体里,我没能赶走……你们快跑!他要杀人了!”
“什么?”村民们顿时惊慌失措,看向悟空的眼睛里写满恐惧。
意识到骨璃又想污蔑自己,悟空迅速反应过来,举起金箍棒直冲过去。“妖怪,你闭嘴!”
骨璃大惊失色,踉踉跄跄爬起身想要逃跑,她慌乱地逃窜,悟空紧追不舍。
“妖怪,离我师父远点!”眼看骨璃就要冲到玄奘身边,悟空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悟空!住手!”忽然,玄奘几步上前挡住悟空。
“师父?”悟空立即收回下落一般的棍棒,“你让开!到我身后,这妖怪和村民,都想害你啊!”
“你住口!”玄奘颤抖着看向悟空,“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师父?”悟空愣了一下,“你是我师父啊?”
骨璃站在玄奘身后,偷偷窃笑。她早已在大门上设下法术,穿过大门之后,所有人看到的将不再是悟空的正常模样,而是发丝已然黑如墨炭,双目红如滴血的模样。
“玄奘师父……”骨璃哽咽道,“小兄弟已经疯了,他走火入魔了……没救了……”
“妖怪,你闭嘴!!”眼看骨璃又要使出蛊惑术,悟空怕她迷惑了玄奘的心智,在顾不得许多,她一把推开玄奘,跳至半空,对准骨璃当头一棒。
“啊!”伴随一声惨叫,骨璃满头鲜血躺倒在地,浑身猛烈抽搐几下后再没了动静。
“祭司大人!”“大人!”村民们发出凄厉的呼喊,眼角红肿,疯一样扑向骨璃的尸体。
玄奘被悟空推倒在地,爬起来时看到的,便是骨璃丧命的那一幕。莫文悟净呆愣在原地,风云突变的局势让两人措手不及。
紧接着,哀叫的村民们变得义愤填膺,恐惧被一扫而空,他们纷纷站起身,呲目而视,涌向悟空。
“你杀了祭司大人!”“拼了!和他拼了!”“你居然杀了祭司大人!”
村民们如同痛失首领的狼群,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上前来,悟空厌恶地啧了一口,双手一转选择一个舒适的角度握紧金箍棒,双目无惧。脆弱的村民即使再多,也不及悟空一根手指的厉害,每胡乱冲上一个,都无一例外被悟空三个招式内撂翻在地。
她正一心对付疯狂的村民,猛然间感觉到金箍收紧,痛感迅速贯彻全身,她一时脱力栽在了地上。
村民见悟空落于下风,疯狂上前,对准悟空一阵拳打脚踢。
这一切让悟空猝不及防,疼痛迅速传遍全身,不比头上的金箍来得轻松。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悟空断断续续捻了玄铁术,才勉强不会被打伤。但疼痛却并不会因为身体的坚硬而前倾分毫。
陆续有村民拿来了家伙想要砍杀,接二连三的撞击敲打,短短几秒,悟空眼前已经泛起了白花花的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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