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终见黎明
大海中虽然鱼儿甚多，但一般人想空手捕鱼，无疑于白日做梦。
许冬可不是一般人。
他坐在船头，放出意识，很快，方圆五十米的动静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但仅仅是个粗略的影像。
水面下虽然游动着各种各样的鱼类，不过反映在许冬的意识中，则是差不多的。
在许冬看来，这些鱼儿只有长度，宽度。
意识锁定到一条一米多长的鱼儿身上，许冬瞬移了出去。下一刻，他出现水下十米处。
一伸手，许冬便将这条鱼抓在怀里，然后瞬移回到船上。
将怀里的鱼丢在船舱中，那鱼儿跳个不停，眼看就要跳到海里，许冬赶紧拿起用木板做成的船桨砸在鱼头上，一下就将这条鱼敲晕了。
伊丽莎白看着眼前的银灰色大鱼，忽然眼睛一亮：“许，这是三文鱼。”
三文鱼许冬自然听说过，而且知道很贵，一斤差不多就要一百块钱。
眼下的这条三文鱼，估计有三十斤左右。
许冬这么一算，忽然发现做个渔夫也蛮挣钱的。分分钟就捞了三千块。
伊丽莎白拔出王者之刃在三文鱼身上比划着，然后发现自己压根不会杀鱼。
船上没有炊具，他们自然要生吃了。
“我来吧。”许冬接过王者之刃，便要将鱼头切下。伊丽莎白忽然道：“许，这件事可不能到处说。”
许冬有些纳闷：“三文鱼不是保护动物吧？”
伊丽莎白摆摆手，指着王者之刃道：“我的意思是，千万别让人知道我们用这把匕首杀鱼。”
“你要知道，这匕首可是我们莱茵公国的圣物，女皇陛下要是知道我用它来杀鱼，肯定会骂死我的。”伊丽莎白顿了顿道：“王者之刃可是沾过龙血的，是神器，按理说我们不能用它来杀鱼的，不过现在毕竟是特殊情况，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许冬点点头，心说这世界上哪有龙，估计那个什么肯尼特大公当年也就是用随身的匕首杀了条蟒蛇，然后称之为龙，并到处吹嘘，久而久之就被史官记到了书本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把王者之刃确实锋利。
许冬提刀轻轻一划，三文鱼的头便掉了下来。
接着便是开膛破肚，去掉鱼鳞，清洗干净。
然后许冬小心用刀将鱼肉切成薄片。
伊丽莎白生吃了一片鱼肉后，满意的点点头：“味道很好。”
许冬也吃了片，有点想吐，但还是吞了下去。
伊丽莎白看着许冬痛苦的表情，开口道：“这大海上，有得吃就不错了，不过习惯就好。”
许冬已经很饿了，他也知道如果吃不下生鱼片，早晚会被饿死。只好一片一片的往嘴里吞。
鱼肉很多，伊丽莎白跟许冬自然吃不完。
因此，许冬将剩下的三文鱼放到了船头。
他想，晒干了是不是味道好些。
伊丽莎白则道：“你这是准备腌咸鱼吗？”然后拿过王者之刃趴在船舷用海水清洗刀身。
许冬则安静的坐着。
他担心再动几下，肚子里的三文鱼就会全部吐出来。
“你要是觉得难受，喝口酒压压。”伊丽莎白将王者之刃插回刀鞘中，见许冬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遂道。
许冬摇摇头，他并不认为朗姆酒的味道很好。
要是喝下去，指不定吐得更快。
“食物不成问题，现在缺的就是淡水了。”伊丽莎白靠在船边，看着天上的太阳：“希望赶紧下点雨。”
许冬不合时宜的补了句：“别是暴风雨。”
伊丽莎白瞪了许冬一眼：“乌鸦嘴别瞎说。”她中文甚是流畅，一些含着典故的词语亦是信手拈来。
许冬爬上船头，看了看海面，觉得现在比之前好多了。至少有了艘船。
伊丽莎白道：“别看了，啥都没有，看来我们得做长久的等待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往一个方向前进。”许冬并不喜欢一直等待下去。
“你准备往哪边？”伊丽莎白问。
许冬回道：“太阳落下地方。”
太阳东升西落，非洲就在西边。
许冬的货轮出事前，已经在印度洋上，如果一只往西走，肯定能抵达非洲。
再说许冬现在身上并没有指南针确定方向，因此只能这么做。伊丽莎白道：“我没有意见，听你的。”许冬见伊丽莎白同意自己的方案，便道：“那我们开始划船吧。”
“现在吗？”伊丽莎白有点犹豫了：“我刚吃饱，而且有点累，可以休息一会吗？”
许冬认为应该这样，然后点头同意。
伊丽莎白钻到油布下方的船舱中，躺了下来，然后朝许冬道：“你不过来休息一会吗？”
许冬愣了下，随即鬼使神差的躺到了伊丽莎白的边上。
有着油布的遮挡，许冬觉得清凉很多。
伊丽莎白调整了下姿势，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许冬道：“许，你觉得我们上岸的几率有多大？”
许冬瞄了眼伊丽莎白高耸的胸膛，然后有些心不在焉道：“我觉得蛮大的，你看，事情不一步一步变好吗？”
“我们早上就一块木板，现在已经有了艘船。”伊丽莎白接过话道：“只要不遇到海啸，一定会生还下去的。”
许冬闻言正准备找些话说，伊丽莎白认真道：“许，你要是喜欢看我，可以直接看的，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咱俩好歹生死与共，所以我不会追究的。”许冬闻言僵住了，然后翻了个身，背对伊丽莎白，小声道：“我累了休息一会。”
伊丽莎白展颜一笑，觉得许冬蛮可爱的，同时也认为对方是个好人。要知道现在船上可只有他们俩个，如果许冬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思，伊丽莎白可抵挡不住。
毕竟，许冬可是个敢于跟鲨鱼搏斗的男人。
可能真的累了的原因，许冬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然后便发现伊丽莎白坐在船头看日落。
“一天总算过去了。”伊丽莎白朝走过来的许冬道：“许，你有没有发现时间过得特别慢。”
许冬没这个感觉，他只是觉得待在这茫茫大海中内心中有股难以言明的烦躁。
“也许时间慢一些也好，毕竟人生挺短暂的。”许冬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伊丽莎白回过头：“那是不是要及时行乐呢？”
许冬知道对方在挑逗自己，但还是有些脸红。
只是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睛。
因为不远处，突然从海底浮出一大片的黑影。
不是鲨鱼。
是鲸鱼。
……
夕阳西下，红云照在海水中，折射出异样的色彩。
巨大的鲸鱼破水而出的刹那间，许冬有种心灵上的震撼，同时也有畏惧。
好在，落下的鲸鱼没有砸到船上，但形成的浪花还是将船推出很远。
毫无疑问，许冬这是头一次近距离的观看一只足有二十多米的鲸鱼。
不得不说，造物主真的很伟大，演化出如此巨大的生物。
伊丽莎白甩了甩脸上的水珠，看着鲸鱼慢慢远去。拍了拍心脏：“我的上帝，吓死我了。”
她的胸膛上下起伏，波动的厉害，让许冬有些难以承受。
……
晚餐依旧吃的生鱼片。
晒干了的鱼片，许冬觉得还行。但伊丽莎白吃不习惯。许冬只得下水又抓了只较小的金枪鱼。
当然，他要负责切片。
天空中总算出现了一轮弯月。这让海面不是那么的漆黑。
许冬跟伊丽莎白并排躺着，他的外套白天已经晒干，此时盖在女孩的身上。
由于两人白天都有休息，一时间都睡不着。
伊丽莎白忽然道：“许，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许冬心说你还是省点口水吧，但话到嘴巴变成了：“好的。”
伊丽莎白唱的是英文歌，许冬听不懂，但觉得挺好听的。
“许，你英文也太差劲了，明天我教你怎么样。”伊丽莎白得知许冬的英文甚是差劲，不禁说道。其实许冬记得很多单词，但口语太差。
大海里太过于无聊，学点东西也不错，因此许冬同意了。
黎明，日落。
一天一天的重复着。
每过去一天，许冬都会用王者之刃在船身刻一刀。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
朗姆酒喝完后，许冬跟伊丽莎白等待的雨水终于到来。
是场不大不小的雨。
但雨水足够灌满四个原本装着朗姆酒的玻璃瓶以及木桶。
许冬雪白的皮肤也在烈日下逐渐变成金黄的小麦色。伊丽莎白也黑了很多，俩人每天都坚持朝西方划船。
期间，许冬认真的跟伊丽莎白学习英文。
他发现，口语并不难。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经过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后，不止体能，就连脑力也开拓很多。
……
自然，危险也是有得。
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足有数十层楼高的巨浪，一次一次的侵袭着犹如一叶扁舟的木船。
好在，许冬撑过去了。
当巨浪将木船推向浪头然后落下去时，许冬带着木船瞬移了出去。
他从未想过带这么一个较大的物体瞬移。
但他办到了。
虽然最后很累。
……
恐怖的一幕，许冬跟伊丽莎白也遇到了。
那是黎明的前一刻。
睡梦中的许冬感到脚下一片冰凉，睁眼看去，便发现一条花花绿绿的海蛇盘在脚背上。
他当即抓起海蛇扔到了海中。
然后叫醒伊丽莎白并且起身检查船上还有没有海蛇。
船上没有。
但船的周围都是。
无数的海蛇犹如洪流般穿过木船，朝远处游去。
这惊悚的一幕，许冬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而伊丽莎白当时则一下子抱住了身边的男孩。
还好，这些海蛇只是过路的。
不然，许冬想瞬移离开都难。因为这些蛇群足足有数十公里长。
……
此时，烈日当空。
许冬跟伊丽莎白坐在船上，不停的拨动着船桨。
伊丽莎白每摇动一下船桨，便会低下头，然后许冬能透过女孩的领口看到一道深沟。
诱人的一幕。
对于这些，伊丽莎白很清楚。她甚是问过许冬，要不要自己脱了蕾丝内衣，单独穿着个文胸给他看。反正比基尼比文胸还要暴露。
许冬哪敢同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他觉得看归看，但太过了不好。
当然，如果伊丽莎白执意如此，许冬也只得同意。
“好看吗？”伊丽莎白忽然笑着问许冬。
许冬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他发现伊丽莎白就喜欢逗自己。
同时，他也觉得对方并不是那么开放。
要不然为什么晚上去海里洗澡时，非得让许冬待着油布下的船舱中不许出来。
伊丽莎白看着许冬傻傻的笑容，童心一起，用手掬了把水洒在对方身上。许冬这些日子跟伊丽莎白混熟了，自然也敢开玩笑，当即就准备把水洒回去。
但下一刻，他的手停在了水面上。
因为他看到了一道黑线。
不是天边。
是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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