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人算不算罢工失败
“你们的地盘？”苏竞咧嘴笑了一声。“呵呵。”
“你在笑什么？你不服？”那名红鼻子酒鬼气势汹汹地问。
这酒鬼旁边的几个人，围着圈向苏竞逼过来，几双因酒色过度而虚浮的死鱼眼上下打量，从上衣兜的手机到下衣兜凸出的钱包痕迹，一处都没放过。
苏竞看着眼前这堆或凶神恶煞，或粗鄙猥琐的酒鬼，嘴角露出讥讽地笑意，“不敢不敢。拳头大的说了算。”
“算你识相。”
“把你身上的手机和钱交给我们，今天你来玫瑰街找人麻烦的事就算了。老话说，破财免灾，你也不想你满身伤痕倒在这破胡同里等死吧？当然，要是你喜欢玩抖M，那我们就……”红鼻子酒鬼咧着嘴笑道。
旁边的几个酒徒也都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拍了拍P股，然后扭腰作出不堪入目的动作。
炎乙的大帽子动了动，似乎是在摇头，“一群白痴。”
红鼻子伸出手，在苏竞的胸前正中按了两下，然后几根手指头弹动着做出爬的动作移向那个手机，另几个人又是一阵哄笑。
苏竞站在那里没动，只是点着头与那几个酒徒一起傻笑，垂在身旁的双手手指却不停揉捏，怒火一触即发。
红鼻子的手终于碰到手机，并把它拿出来，放在眼前细细地看。
“娘额，太高端勒，不会玩，不愧是全球限量版的东西，唯一能看懂的就是手机边缘的这排小钻石。”
红鼻子大声感叹，感叹完还把手机贴近嘴亲了一下小宝石，几个酒徒继续狂笑。
“看在你手机份上，就不难为你了。上次一个家伙居然拿老人机敷衍我们，后来他是一瘸一拐的……”
说到这里，他还岔着腿模仿起了动作。
苏竞也忍不住笑起来，两只手已经抬起。
“钱包也交出……你……”不等红鼻子说完话，他手中的手机已经被苏竞抽了回去。
“既然这么高端你不会玩，那就别玩了。”苏竞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伸出抓住红鼻子的衣袖，然后把手机放在上面擦拭，“都弄脏了……”
红鼻子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直到苏竞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才醒悟过来。
“你他麻……”下一刻，一只手在他脸上抽过，他直接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瘫在那里。
旁边的几个酒徒下意识惊慌后退，互相看着。
一个嘴巴子抽得人飞出两三米，这得多大的劲道？看来今天遇上的是个练家子。
“手机钱包还要吗？”苏竞笑着问。
“兄弟们，上！”“咱们人多，不怕他。”“砍死他！”“敢打老大！”
几个酒徒心虚的呼喝着，脚却迟疑地站在原地。后来看那个红鼻子已从地上爬起，几个人终于动了，还有两个人从腰间拔出小水果刀，朝苏竞围过来。
炎乙的大帽子继续晃动，“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死呢……”
拿着水果刀的两个酒徒，举着小刀，首先向苏竞刺过去。
苏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两柄小刀快落到身上，他才伸出两只手，快如闪电捏住那两只拿刀的手，跟捏包子似的轻轻捏了捏。
“啊！”两个酒徒发出惊天惨叫，小刀落地。
苏竞手一松，然后把他们推开，两个人蜷起身体，在地上惨叫着打滚不停。
一时间，其余几个酒徒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苏竞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个满地滚爬的酒徒身边，伸出脚，在那家伙的头部试探，似乎在思量怎么才能一脚踩爆。
真的很想踩下去啊！可是，临界规定，每杀一个正常活人，就扣一周的工资，几天的药钱呢！
现在虽然和他们失联，但说不定哪天就重新联系上呢？或者虽然联系不上，但外面工资照常发放呢？……
“你今天是在罢工吧？”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炎乙突然问：“杀他们算不算你的工作？”
苏竞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停下脚疑惑地转头瞅着他。
“如果你现在动手杀掉他们，算不算罢工失败？第一天罢工就失败，不太好吧？”
苏竞略略沉思，觉得这样顺坡下驴也不错，便用下巴朝炎乙点了点，“你说得有点道理。而且我没兴趣杀垃圾。你。解决这件事。”
从炎乙听到这句话突然僵了一下的姿势看，他对苏竞的命令多少有些意外。
他站在原地，语气愣愣地说：“我？……我没杀过人。我觉得杀人不好。”
“这个鬼魂，有点意思！”
苏竞歪着头，故意恶意满满地问道：“我想动，你不让。让你动，你不会。那依你的意思，我就站在这里，白被他们抢东西？你这圣母做得好，反正抢的也不是你的东西。”
炎乙伸手隔着衣服摸了摸脑袋。
那些酒徒看看苏竞，又看看炎乙所站的位置，心里疑惑，小声互问。
“他和谁说话？没看见人啊？”
“妈的，居然遇上一个精神病人，难怪打不过……”
“怎么办？”
“醒么紧么办？雷门冷更一个精神病能杠理么？跑。”肿着脸，嘴豁风的红鼻子扶着墙，骂道。
几个酒鬼互相对了对眼神，连滚带爬地扶起地上打滚的两个人，狼狈地往回跑，苏竞站在那里，听着他们跑得老远仍不停摔跤的惨叫声。
“是不是可以继续走了？”炎乙站在原地等着苏竞的命令。
“走吧。”苏竞站直身体，往前走了几步问：“你是故意要我放过他们吗？”
“你生气了？因为我没让你杀死那几个人？”炎乙有些犹豫地说，“其实我只是觉得……”
苏竞用下巴点了点前方的路，“算了算了，接着走吧。不用再解释了，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想什么，我都无所谓。”
“和一堆垃圾数据，有什么好计较的，这些人也只是被程序设计成这样……”他心底那种莫名的愤怒感还在，但这愤怒感，明明就不正常，他只能拿这个理由在心里安慰自己，压抑那奇怪的感觉。
炎乙重新继续带着他行走在小胡同中。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远远地，苏竞就看见了墙边那些字迹，，“伊杰是傻瓜，次次考零分”“伊杰心理变态”……
“是这里吧？”炎乙问。
“是的。”苏竞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不知在这里找不找得到蛛丝马迹，可以让他查探昨天事件的真相？
终于可以看到前面那个拐角了，那些破烂玩意儿，居然还堆在那里？杂物后似乎还有个生物在偷窥，他能感觉到那眼神的冰冷与恶毒。
这和水银带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水银带来的只有纯粹的恐惧，而这个偷窥的生物，让他想到毒蛇，想到大自然中正侍机而动的捕猎者们……
苏竞正屏气凝神地瞅着拐角那堆垃圾看，就见那堆杂物猛地倒了下来，哗哗啦啦的倾倒音中，有人跑动的脚步声传过来。
“谁？”苏竞上前几步，把他身前的炎乙扒到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向拐角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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