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华夏合伙人
老何走了,远远的看见张学右和李湛进来。
那俩货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看就没好事儿,赵凡起身就想把他俩关门外去,他俩赶忙挤了进来,一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唉声叹气。
“干嘛?死了爹?”赵凡本来心情也不好,被这俩家伙一带更糟糕了。
李湛竟然挤出了一滴眼泪,“兄弟的命好苦啊!”
赵凡纳闷儿了,“老子刚刚送你香水,你不是能抱得美人归了么?还苦个屁。”
李湛突然坐在地下顿足捶胸,嚎啕大哭起来,“我的牡丹被孙起那王八蛋给抢走了。”
赵凡愣了,忙问张学右发生了什么事。
老张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明了原委。
原来这两天孙家买卖大火,据说日进三四十两银子,孙起的尾巴算是翘到天上去了,每天在莉香院摆酒庆功,还偏偏把这俩人请去。
他恼这俩人那天没跟他一块儿走,故意在这俩人面前装逼,明知李湛迷牡丹迷得不行,还每次都点牡丹伺候。
牡丹虽是个女文青,但青楼那种地方还是以赚钱为目的,再是看不上孙起的做派也不能看不起他手里的银子。
老鸨视牡丹为摇钱树,李湛那香水之约自然也就失效,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仪的姑娘跟孙起入洞房,所以他被折磨的精神崩溃了。
赵凡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青楼女子干的就是这生意,瞧你那点出息,还不赶紧滚起来?”
李湛躺在地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牡丹……我就活不了……”
赵凡笑着安慰:“乖,听话,赶紧起来,过两天老子把莉香院的另两朵花送给你。”
李湛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赵贤弟,你别安慰我了,莉香院的另四朵花据说同一天被人赎身,现在哪儿找去,别拦着我,让我哭个痛快,呜……呜……”
赵凡被他打败了,随口说道:“那四朵花都在老子府上呢。”
李湛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正伤心欲绝,你能不能想个靠谱儿点的谎言安慰我?”
赵凡见他不相信也无可奈何,毕竟那四大美女又不在跟前,转身问张学右道:“他是失恋了,你干嘛也闷闷不乐的?难道你也失恋了?”
张学右恨恨的说道:“我还不也是因为那孙起,那小子日进斗金嚷嚷的全县城都知道了,家父动不动拿我跟他比,这两天说要断了我的月钱,逼我打理铺子去。”
“他们家是开水粉铺子的,空买空卖自然好赚钱,特么我们家开的是铁匠铺子,你让我怎么跟他比?”
闻言赵凡脑中一亮,突然想起了两天前他送给自己的那个小铜壶,那玩意儿密封性极好,用来装香水不是正合适么?
“老张,那天那个铜壶制作起来得花多少钱?”
张学右想了想说道:“主要是铜不大好买,连材料带手工怎么也得二两银子吧。”
宋代的铜钱主要靠铜来打造,所以铜也是比较贵重的金属。
赵凡合计了一下,二两银子虽然也不便宜,但是自己的香水利润高啊,每瓶怎么也能卖到一百两以上,相比之下那二两银子的包装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知道本县从哪儿能采到大量的鲜花?”
他发现财神爷似乎在向自己招手,包装问题有望解决,下一步急缺的就是原材料。
张学右笑道:“看来你的脑袋还真是有病了,别放弃治疗,要说这个时节赏花,当属城北孙家的十里桃花啊。”
赵凡泄气了,这特么说了不当没说么?孙家的花能让自己去采?又不是需要一朵两朵。
张学右接着说道:“不过,孙家的桃花虽是最大的赏花地,却不是最美的,本县最美的赏花圣地当属……”
他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下干嚎的李湛道:“当属他们家的五亩碧桂园,他们家老爷子用院墙围了起来,一般人不让进的,不过咱们跟李二少爷是兄弟,改天可以让他带你和弟妹去瞧瞧,一年四季鲜花怒放,香飘十里一点也不夸张呢。”
桂花的花瓣上有一种芳香油被不断的分泌出来,所以闻起来异香扑鼻,是做香水的绝佳材料,而且四季桂一年四季都有花开,不用担心季节问题。
赵凡欣喜若狂,没想到这俩货的到来,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这是该着自己发财啊。
老何刚才还要关铺子呢,现在不止不用关,还要扩大经营。
他踢了几脚躺在地下哭的死去活来的李湛,大声道:“起来,该干正事儿了,咱们兄弟要发财了。”
李湛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发财?我没兴趣,我只要牡丹。”
他是家里的二少爷,什么事情都由大哥打理,不用他来管,从小就是个浪荡子弟,不像张学右是家里独子,被寄予厚望。
赵凡大声道:“你不想知道我那香水是怎么做出来的?有了你那桂花做原料,再加上老张家的小铜壶盛装,咱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
两人一听都愣了。
张学右家的铁匠铺在县城虽然独一无二,但是铁器那种东西销量太小了,无论刀具还是农具,买来基本不会坏的,可是包装盒就不一样了,那香水做出来必定成为爆款,那得需要多少铜盒啊?
李湛想的却是自己的幸福问题,假如那香水自己能造出来,还愁泡不到牡丹?到时候跟自己私奔都有可能啊。
两人一左一右抓住赵凡的胳膊,伸着舌头,眼中冒出欲火。
赵凡说道:“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先说清楚,老张的包装盒老子每个按十两收购,老李去采桂花,每卖出一瓶老子也给你十两,你们看如何?”
“成交!”
“成交!”
这俩家伙当然乐的菊花爆满山了,香水股份有限公司算是初步成立。
……
城东张学右的老娘是只母老虎,虽已年近四旬但是依然臭美,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化妆。
这一日,她像往常一样坐在梳妆台前,伸玉手拿起木梳正想梳理云鬓,抬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旋即变得怒火中烧,大声吼道:“莲儿,莲儿,老娘的铜镜哪儿去了?是不是让那老东西送给那小狐狸精了?”
梳妆台上空空如也,本来放铜镜的地方留下一片空白。
叫莲儿的小丫头匆匆进来,惊道:“坏了,夫人,咱家或许遭贼了吧,连洗脸的铜盆也不见了呢。”
这时张大户手提着鸟笼,腆着肚子气呼呼的进来,大声骂道:“是哪个龟儿子把老子的鸟碗给偷走了?老子查出来非打断他腿不可。”
原来他的鸟碗是黄铜打制,此时笼子里什么都没有,鸟饿的上蹿下跳吱吱叫。
一个小厮突然在外面喊道:“老爷,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少爷把咱家的铜筷子铜勺连门上的铜把手都给撬走了,说要化铜水,打造什么香水盒。”
张大户傻眼了,原来这龟儿子是我儿子,让他去赚钱就是让他把家里的铜倒腾出去卖?老子现在就去把他腿打折。
他老婆那只母老虎突然尖叫着挠了过来,“让你个老东西非逼着儿子去赚钱,这下好了,把儿子给逼疯了,老娘跟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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