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直面痛苦

　　嘶嘶嘶……

　　“啊——！”

　　宫殿中，平躺在床上的陈昊，从外表和气息看，若是在常人眼中已经是一具死尸，即便是修炼界的高手将心神侵入其中感应，也只能判断出陈昊灵魂没有消散罢了，没有人知道，此刻在陈昊的脑海深处，他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哪怕是老神和探宝剑灵都不知道。

　　燃烧寿元，便是燃烧生命、燃烧灵魂。灵魂是智慧生命的主宰，修炼者的根本所在。

　　什么是天赋？

　　天赋包括肉身品质和灵魂品质，肉身品质越高，在同等境界内展现出的防御力和攻击力便越强，法力也越雄浑，不死之身便是顶尖品质的肉身。但真正决定修炼者能够走多远的却是灵魂品质。修炼者，在低级武者阶段，一直到造化境巅峰，肉身品质的优势很明显，灵魂品质的作用相对要弱的多，但跨过造化境踏入人仙后，灵魂品质的作用将会凸显出来，也成为仙尊级别后最重要的因素，灵魂越强，潜力便越大。

　　因为，灵魂越强，灵魂的承受能力、悟性、心境、意志，等等便会越强，潜力也更大。

　　这也是夏凌峰等人不让陈雪泄露陈昊灵魂创伤的根本原因。仙尊境之后，一个灵魂受到严重创伤的人，能有多大潜力？更何况，陈昊只是造化境初期，若是没有灵魂创伤，他们相信。陈昊的天赋定然能踏入人仙境，但现在就难以预料了。

　　滋滋……呲呲……嗤嗤……

　　伴随着陈昊疯狂的怒吼。道道将灵魂碾成齑粉的恐怖疼痛，让陈昊一次次几乎陷入昏迷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燃烧寿元的反噬绝不会是这种场景……我必须保持清醒。必须保持清醒，一旦昏过去，便是死！死！”

　　“我绝不可以死！”

　　陈昊根本想不到会发生如此诡异的状况，按照大吞噬术的记载，他以捷径施展秘法的代价，只是灵魂重创罢了。充其量陷入灵魂潜在的自我修复中，沉睡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他在陷入沉睡的瞬间，脑海便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灵魂像是凝成了实体。出现在了一个无尽的黑暗空间，时不时升起一道恐怖的金光，每到这个时候，便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碎，那种痛苦，比他曾经经历的任何一次痛苦，都要强烈百倍千倍。一开始的时候，陈昊咬紧牙关，还能承受得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碾压灵魂的痛苦变得越来越强烈，即便陈昊心性再坚毅，都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嚎叫”。

　　尽管陈昊不知道为何陷入如此状态，但却很清楚，一旦他昏迷的话，便意味着他的意志瓦解，灵魂消散，那将会必死无疑。

　　没有人能够阻挡，更没有人能救他。

　　他曾试图联系老神、探宝剑灵。但他的灵魂、心神都被禁锢在了这无边的黑暗中，根本发不出任何信息。

　　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自己！

　　嘭！

　　轰隆隆……

　　不可思议的恐怖金光，再次爆发，瞬间便轰击到陈昊的灵魂深处，像是瘟疫爆发般，蔓延到了陈昊每一根心神上，痛，无边的痛，再次将陈昊的灵魂直接轰散，恍若化成了齑粉。

　　“聚！聚！聚！”

　　“凝！凝！给我凝！”

　　残留的一丝意志，疯狂地在陈昊脑海响起，消散的灵魂，在金光消失的瞬间，再次开始了新的一次凝聚。

　　这是灵魂涅槃，意志重组，一次次地在陈昊的脑海中上演着。

　　没有了时间、空间概念，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亿万年般漫长，每一次凝聚，陈昊都感觉经历了亿万年，可他拼死老命，辛辛苦苦凝重组出的灵魂，却顷刻间便要再次遭受恐怖金光的摧残，恍若亿万年漫长的痛苦，在他完全承受不住的时候，灵魂便会再次被湮灭！

　　一次次，他能够残留的意志越来越微弱，凝聚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陈昊不知道，他还能承受多少次，但却知道，若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终有一天，他将会真正的化为尘埃，再也无法醒来。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若是这样继续下去，我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知道，这是我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志变得越来越坚毅，若是能醒来，我的心神修为必然有着惊人提升，但前提是我能坚持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动的承受？就这样等待死亡？”

　　“一定有办法的！”

　　陈昊再一次开始承受金光璀璨的时候，在脑海中咆哮道。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上善若水……”

　　三千大道中，种种修炼心境的奥妙，都开始在陈昊脑海出现，一边忍受着碾压灵魂的痛苦，一边寻求着突破心灵桎梏的方法，他要超脱！

　　唯有超脱到这种痛苦之上，俯览它，无视它，方能度过此劫，可惜……

　　经历了无数次后，陈昊发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这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实实在在的痛苦，压根不会随着他的意志转移，什么望梅止渴、阿q等等精神上的超脱完全没有任何效果，想要超脱，怎么可能？

　　他所能做的，唯有承受！

　　“无法反抗，那老子便闭上眼睛享受……来吧，来的更猛烈点吧！痛！不就是痛吗？我陈昊绝不会被你打倒！啊——！”

　　一次次“粉身碎骨”，一次次凝聚成型。

　　求生的执念，内心的狂傲，让他抵死坚持着，不放弃！

　　每一次灵魂被碾压成齑粉之时，陈昊残存的意志变得越来越弱，但每一次他都能坚持下来，不，不是坚持，而是心无旁骛地去“享受”，享受痛苦，直面痛苦，硬抗痛苦，他不在逃避，不再躲闪，而是认认真真、心无旁骛地去面对痛苦。

　　这完全是一种“变态”的行径，但陈昊真的做到了心无旁骛，做到了疯魔！

　　完全沉浸到这种状态的他，除了痛苦便再也没有任何感觉，唯有无边的痛，无边的苦……

　　在这种状态下，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每一次重组，他的灵魂都发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很微小的变化，不留心的话根本察觉不了，但若是此刻，陈昊认真比较下一开始的灵魂和现在经历了无数次粉碎、重组之后的灵魂，就会发现已经有了惊人的差距。同样，每次被轰碎后残留的一缕意志，看似越来越微弱，但却如同重组的灵魂一样，变得越来越凝练，越来越坚定。

　　时间一天天过去……

　　陷入诡异状态的陈昊，根本没有了时间观念，没时间想，也没时间考虑，承受的痛苦也变得越来越大。

　　他的心神唯有一个执念，那便是活下去！

　　为了父母、为了弟弟妹妹、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兄弟姐妹等等所有无法割舍的人，活下去！

　　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永生不死的执念、踏上武道巅峰的执念，活下去！

　　怎么可以死？

　　怎么能死？

　　……

　　“不行……”

　　“还是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陈雪、赫连舞子、夏幽幽、澹台莲和冷家姐妹花，在陈雪将所有针对灵魂创伤的方法都尝试遍了的时候，心情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紧张。

　　“他昏迷到现在，已经二十天了……怎么办？”

　　陈雪凝望着众女无力地问道。还有最后五天时间，无极大陆精英学院的选拔赛便要正式开始，两天后，她们便要出发。可现在……

　　陈昊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哪怕是用了一些让陈雪等人羞怯无比的办法，都没有任何效果。就连猛烈的“雄风散”都用过了。

　　雄风散，顾名思义，重振男子雄风，是一种闻名修炼界的邪药，任何男人，只要没死，哪怕是植物人，只要服用下雄风散，便能由内到外激发出最原始的**，按照陈雪从绝学馆看到的资料，想要将陈昊唤醒，便可以通过雄风散，让其肉身从内到外、跟灵魂无关地爆发出潜在的原始**，只要能做到这点，再将配套的双修绝学施展出来，便有很高的几率唤醒陈昊的灵魂，这是一种从肉身结合，激发出灵肉交融的双修绝学。可是……

　　喂陈昊吞服了雄风散后，他的肉身却像是死尸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让她们想要献身都无法继续……

　　“还没醒来吗？”

　　就在六女一筹莫展的时候，寒梅仙尊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众人耳中，旋即，寒梅仙尊和芸薇仙尊便出现在了六女面前。

　　“没……”

　　六人神情一变，急忙应道。

　　“真是奇怪，你们六人这几天鬼鬼祟祟的，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小雪，你这几天一直在灵魂创伤区观看秘籍，是怎么回事？难道陈昊是灵魂重创？你们想要唤醒他？”寒梅仙尊看想了陈雪，皱眉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们定然隐瞒了什么！到了现在，若是你们再不说，我只有用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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