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磅炸弹
周国公府,此时的武敏之可谓凄惨至极,四肢躯干好几处敷着药绑着绷带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听到武敏之偶尔喘两声粗气,都以为是个死人。
处理完武敏之浑身伤口看面容有四十多岁的大夫收拾好自己的药箱,抹掉额头上的汗水有些疲惫地走出房间。
在外焦急等待两个时辰的武敏之妻子杨氏见大夫出来急忙上前寻问道:“大夫,我夫君伤势如何?”
“哎,夫人,贵郞性命倒是无忧,可伤势就有些重了。贵郞的一只手几根肋骨都被打折了,老夫也是尽力了,能不能把骨头接上不残废这就看上天的意思了。”
老大夫摇摇头,对于接断骨能否接上还真不好说。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杨氏这下慌神了,夫君要是残废这还得了,日后如何抬头做人?
“大夫你可是长安出了名的治跌打断骨伤的名医,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夫君,你需要什么我周国公府都可以给你。”
杨氏没办法只能求着眼前的大夫,因为长安除了太医署真的没有比这位大夫医术更高的了,可她一个小女子哪有权利去请太医署的御医。
老大夫也是发愁,面对国公夫人的肯求只能无奈又小心地回道:“夫人,老夫已经说过了,令郞要想复原只能看老天的意思,老夫现在做的只能尽量让令郞断骨重接成功的可能性提高一丝。”
“哎,也许这就是夫君的命吧!”杨氏红着眼眶,见大夫都说得如此清楚了,苦涩地叹了口气:“有劳大夫了,小浦替我送下大夫。”
“是,夫人。”
“老夫告辞!”老大夫拱手行礼后在小浦的引领下离开周国公府。
杨氏来到武敏之的床前,看着浑身是伤已陷入昏迷的夫君,一时忍不住伤心落泪。
“嘤嘤嘤......你平时在外风流也就罢了,可你为何去招惹准太子妃?还欲bi奸?你难道不知这会触怒二圣给咱家招来祸患吗?你要是一死撇下我们母子可让我们怎么活?呜呜......”
杨氏在床前对着自己的夫君止不住的抽泣,抹着眼泪低声控诉。
本就是性格柔弱无主见的女子,不然也不会管不住自己夫君在外面拈花惹草,自己却只能在家里默默忍受。
“奴婢拜见荣国夫人。”守在房外的侍女见荣国夫人来了急忙行礼。
杨氏听到声音从床上抬头看向门口,赫然是自己的外祖母荣国夫人。急忙站起来擦拭下脸上的泪水,收拾收拾向着外祖母行礼道:“孙女见过外祖母。”
荣国夫人没理会孙媳的见礼,心急火燎地来到武敏之的床前。
看着眼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外孙,身上好几处缠着绷带散发着难闻的药味。
心理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这还是吾那英俊潇洒的孙儿吗?
早以年迈的双手颤抖地**着武敏之青肿都快看不出原貌的脸,荣国夫人眼中含泪迷糊了双眼。
“敏郞你怎么伤成这样?”看到自己的爱孙被打得不醒人事,荣国夫人含着老泪时而伤心,时而愤怒。
她怒李煜居然为了个还没成为李家媳妇的女人痛打自己的表亲,他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外祖母放在眼里?
“外祖母不用太过担心,经过大夫医治后夫君他不日就会复原!”
杨氏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劝解陷入悲痛的外祖母。毕竟外祖母已经九十高龄,怕她伤心而伤了身,便违心地述说夫君的伤势。
“你不用劝解老身,敏郞受的伤你当吾老了看不出来有多重吗?”荣国夫人心中恼怒李煜下手狠毒,这会正在气头上,对孙媳妇的劝解毫不领情呛道。
“外祖母......”杨氏原本好意劝解却不想被外祖母呛了回来,委屈的憋着泪水呆立一旁。
荣国夫人看着昏迷的爱孙忧伤的泪水夹着怒火。好你个李煜,在幽州待了一年就不把吾这老骨头放在眼里了吗?
“孙二娘。”荣国夫人阴沉着脸叫着自己的贴身仆人。
“夫人。”听到夫人呼唤自己,在门外等候的孙二娘立马进屋,看见夫人难看的脸色,心道今天这事大发了。
“去燕王府把李煜给吾叫来。”
“诺。”孙二娘领命后就出了周国公府前往燕王府,不过心里却对能否叫来燕王很是怀疑。
“站住,这是燕王府,闲杂人等不可乱闯。”
孙二娘来到燕王府正准备进去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住。
“某是荣国夫人的仆人,特奉荣国夫人之命前来请燕王到周国公府一趟。”
“殿下今日去城郊狩猎并不在府中,请回吧。”侍卫并没有去通报就回拒了孙二娘。
果然如此,孙二娘心里默然想到。
做为荣国夫人的家生仆,孙二娘从小伺候荣国夫人,对于几个皇子的性情她接触多了也摸清了他们兄弟五人的秉性。
就燕王打武敏之这件事,燕王肯定猜到夫人必会严厉训斥他,定不会去见夫人。狩猎?不过是托词。
孙二娘无奈只能先回去向夫人复命。
听到孙二娘回来禀报燕王不再府中,荣国夫人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杨氏畏畏缩缩地站立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备车,吾要进宫见二娘。”荣国夫人起身,双眼微红脸上没什么色彩地走出周国公府,坐上马车就驶向大明宫方向。
含凉殿中武后好言相劝并派了好几个太医署的名医连药王孙思邈的徒弟刘神威都派了去,才终于把声泪俱下对着自己又是哭诉又是控告李煜狠毒打残表亲不把她这个外祖母放在眼里的老娘送出了宫。
端坐于座位上的武后,冷着脸,整座宫殿里的气温都好像下降了几度,宫女们神色紧张地矗立在各自的位置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触怒到皇后的眉头。
武后暗自生着闷气,武敏之企图bi奸杨媛娘被煜儿发现阻止并痛打了武敏之之事,自己在午膳时就得知了。
真是想不到武敏之现在已经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已经不将皇家放在眼里。
平时***人也就罢了,连自己为弘儿选的太子妃也敢搞?如果不是照顾娘亲的感受就凭此事武敏之还能躺在家里养伤?
娘亲也是老糊涂了,大把年纪居然与自个孙儿私通弄得在长安城都成了公开的秘密。你们一老一少做出如此荒唐的事让我这皇后的脸往哪搁?
武后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煜儿召进宫,不然娘亲那再闹起来又说不过去。
“来人,去宣燕王进宫。”
“诺。”宦官领命后慢慢退出大殿。
如果说外祖母的传唤还可以躲着的话,那阿娘的宣召李煜是怎么也不敢躲着不见人。
毕竟大唐现在除了军队外,国家政事方面都是仰赖阿娘的运筹帷幄,自己往后少不了许多事方面需要阿娘帮衬点,要是把母子关系搞僵了,到时少不得李煜哭鼻子去。
李煜走进紫宸殿就看见阿娘忙碌的身影,书案上码着厚厚的来自各地的文书,看在眼里头都有些晕,对阿娘的佩服无以复加。
“孩儿见过阿娘。”
武后从文书中抬起头,揉了下干涩的双眼,看到煜儿笔直的身影,疲惫的脸色露出淡淡的微笑。
“煜儿来了,到为娘身边坐。”
阿娘见到自己到来很开心,原本有些忐忑的内心顿时平静了不少。
李煜可是知道外祖母派人没叫到自己后亲自跑到宫里来找过阿娘了,原本以为阿娘为了照顾外祖母难免要斥责自己一番,现在看来阿娘还是护着我的嘛。
“好嘞,阿娘。”李煜几步就凑到阿娘身边去,但装作有些疑惑的样子寻问道:“阿娘,听宣旨的宦官说阿娘有急事见孩儿?”
“哎,为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外祖母的事。”武后摇摇头苦笑道,对自己母亲宠溺武敏之导致他恃宠而骄,做事无所顾忌,除了暗自恼怒外却无可奈何。
李煜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仍一脸茫然:“外祖母能有什么事?”
“你小子把你外祖母的心肝打成重伤,还在阿娘面前装无辜吗?”武后佯作发怒盯着装傻充楞的李煜,说得李煜很是不好意思,傻傻一笑。
“阿娘,既然你这么说想必也知道我打武敏之的前因后果了。武敏之今日干出欲行bi奸准太子妃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诺孩儿不给其深刻教训,指不定哪天他还会干出损害皇家威严的事呢。”李煜铿锵有力地说道。
“可你把武敏之打成重伤,派人叫你去寻问事由,你躲着不见,你外祖母又是伤心又是气恼,都跑为娘这大哭一场。要不是为娘好言相劝一番,你外祖母不知得多痛心,九十多岁的身体哪能经得起闹腾。”
阿娘的轻声训斥李煜有些不能接受,反驳道:“可外祖母如此偏爱武敏之,行事有失公允,不把大唐法度放在眼里。”
“煜儿,你外祖母年事以高,行事有些欠考虑,你是晚辈得多包容,今日之事就如此了结好了。”
“那杨媛娘,娘亲是怎么考虑的?”
“我和你父皇商议后决定取消杨媛娘为太子妃,另寻佳配与你大哥成婚。”
“哦。”
李煜脸上虽然有些失望实则内心还是很高兴,毕竟这件事对杨媛娘来说除了受到惊吓失了太子妃之外,实则并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还有一件事自己才想起来得跟阿娘提下:“阿娘,小妹是不是经常去看望外祖母?”
“嗯,你问这干嘛?”
“阿娘,武敏之可是常常留宿外祖母府内,孩儿听说小妹去探望外祖母时,武敏之逼淫小妹的随行侍女。”
“嘭。”
“此事可当真?”武后直接将手中的文书拍在了书案上,可想她听到李煜说的这句话后的震怒。殿内服侍的宫女宦官都吓得噤若寒蝉。
小妹做为娘亲唯一的女儿可谓受尽父皇母后的宠爱,说是阿娘的逆鳞也不为过。
看着阿娘怒视自己的眼神吓得李煜都有些心虚神色紧张不安,忙道:“阿娘,这件事是我刚回到长安去给外祖母拜年从荣国夫人府中的丫鬟口中得知,好像是去年底外祖母病后小妹去探望时发生的。”
“这件事是否为真,阿娘可将上次随小妹去的侍女召来一问便知。”
武后气恼,煜儿所说为真那还得了,立即对着殿中下令道:“张议去把公主的随身侍女都给吾带来!”
“诺。”
大殿内一直在一旁服侍的大宦官张议得令后马上带着一帮小宦官去将小公主身边服侍的侍女全都找了来。
经过武后亲自审讯,果如李煜所说。
去年年底荣国夫人生病,公主前去探望。武敏之当时就住在荣国夫人府中,乘机逼淫公主随行的两名侍女。
审讯出的两名侍女战战噤噤地跪在大殿中,神色紧张,她们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因此将她们给处死。
“武敏之你真是狗胆包天。”武后勃然大怒,大殿中来回走动。
坐在一旁的李煜是看出来了,阿娘虽然生气,可碍于外祖母她却没法立即处治武敏之。
不过没关系,自己之所以抛出这个重磅炸弹,可不是为了治武敏之于死地。只要外祖母一天还在,他就死不了。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是引起阿娘对武敏之的警惕,防止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小妹身边随行的侍女很多,幸好现在只发生了一起,被武敏之逼淫的只有两人。没有像前世那样,小妹去看望外祖母带去的侍女悉数被武敏之逼淫,后来才发现此情况。
李煜看着阿娘怒火中烧,为了小妹往后的安全便提议:“阿娘,小妹下次出宫时不论去哪都安排两名侍卫随行以保周全。”
“煜儿说得不错,为娘以前真是疏乎了,竟给此等狼心狗肺之辈可乘之机。”
武后咬牙功齿道,武敏之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原本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助力。没想到此人不但对自己毫无助力可言,还没有一点感激之心,竟威胁到小女的安危。他日若不除此僚,怎解我心头之恨?
李煜从阿娘的神态中看出阿娘对武敏之起了杀心,看来历史在武敏之这还得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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