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这凶人一穿凶甲
“熊虎没多可怕,还有人驯了钻火圈呢,可好看了。”
“虎士之凶横,远超虎熊。”
一个燕歌土著骄傲的对身旁商旅道,“虎士过路,马都害怕,连蹦带跳,拉都拉不住,杀气太大。”
“啊?”外地商旅皆懵。
“真的。”燕歌土著与有荣焉,“就是煞气太重,军中规定虎士必须见民卸甲,平时不准穿虎甲,这凶人一穿凶甲,那凶残之气估计真是大,狗见了都能吓尿。”
一旁的李轩听着耳畔传来的风闻,差点笑出来,虎士未必虎,可披的是真虎皮。
畜生的感官远比人灵敏,闻见一头老虎从眼前过去是什么感觉,那当然是马跳狗尿。
换成一个红衣女鬼突然从眼前头下脚上的降下,人也吓尿。
光看见长发下来都不用看见脸,十个人里仨人嗷一嗓子就背过去了,马跳狗尿没当场休克,就比人强了。
马狗闻见身前突然出现一头老虎,与人醒来发现身边盘着一条蟒,没区别。
欢呼声中,虎穴中真正参与试炼的“重甲士”走出来了,还是绵甲,牛皮甲,藤甲的老打扮。
只是身上自加了不少的绵甲厚片遮护,裹的纺锤一般,护耳绵甲片紧紧勒颈,绵甲护腿布履贴着地朝前挪,望着一群撑身吼叫的老虎,眼睛瞪的溜圆,脸煞白。
从东走到西,趟过“虎穴”而已。
真凶悍的是最早参与选士的一什十人,那是真牲口,北方军全军的重甲士,加上亲军兼的尚不足三百,已经是步兵军近战的绝对精锐了。
全军敢趟虎穴,敢挺身而出,舍我其谁的凶悍之士,也就是首次选士的那十个牲口。
“虎士”首选之时,虎山围的人山人海,全是军中将校士卒,战鼓频响,喊杀震天。
首次闯虎穴的十个牲口,一是紧张,二是气氛太热,三是被老虎挠的打发了性子,在隆隆的战鼓与袍泽的助威中,结阵与老虎互斗,最终十个牲口把虎穴二十六头老虎,全部格杀。
那是真凶悍,能把老虎吓的满场乱蹿。
时下虎穴中的八个虎士中,其中一个就是当初十个牲口中的一个,左脸上划过眼睑的三道深痕,就是当初被老虎挠的。
此人盾都没拿,两手空空,却走在队列最前,是场中唯一肩铠上挂“里长”铜勋衔的“虎士”。
当初十个牲口,一出“虎穴”,即被晋升,最低就是“里长”,其中两个本职就是里长与副里长的重甲士,被双双晋升为“亭长”,勋俸则再高一级,与“乡长”“副乡长”等齐。
只不过那九个牲口,二人护卫刘备入洛,其余六人皆在军中,不屑带新兵蛋子再跟大猫玩耍。
只有伏斑年少,尤喜出风头的场合。这个当初十个牲口中唯一被老虎吓尿,哭着与老虎拼命的大孩子,如今却每次护持袍泽过“虎穴”,必到。
由于当初过虎穴的名声实在太响,加上身旁七个虎士,皆是他一路护持过的,倒让年纪最轻的他混了个“当头大哥”。
带头大哥带头上前,可虎穴里的老虎却很不配合,一等虎士提盾上前,威武的昂天虎吼声中,吼完就朝旁边蹿。
马戏团的老虎都能被驯化,更别说老被打的老虎了,一看熟悉的双腿怪又要来欺负虎,吼两嗓子意思意思,就避之唯恐不及。
可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宣扬帝国主义不可战胜,激活北盟之民的尚武之风,才是目的,哪能让老虎说避战就避战?
八个虎士纷纷大吼,提盾上前,前堵后追的逮老虎。
虽是表演居多,可虎山上围栏外的一圈人,还是看的热血沸腾,欢呼雀跃,全在大呼小叫的助威。
“也不知道为何虎鞭如此值钱。”
虎穴中虎吼连连,一堆老虎被追的乱蹿,耳畔此起彼伏的虎吼,到让李轩冲一旁挨着的范鲤他爹,范进眨了眨眼,“范兄来一根儿?”
“…咳。”范进对流氓一样的李轩,实在是无可奈何,被憋了下。
李轩见范进旁的卢氏低了低头,显是听到了他的话,不由更是乐出了声:“嫂嫂,不要不好意思嘛。你们卢家可是买了不少根,是大客户呀。”
说着,又是没心没肺道,“只不过就别浪费在范兄身上了,这老虎我还是知道的,一次就几吸的时间,就是太短了,才要用威武的吼声,来隐藏自己的尴尬。若为范兄着想,嗯嗯,驴怎么样?”
“咳咳。”
卢氏大家闺秀,在大家族中事见多了,又是过来人,只是横了不着调的李轩一眼。
范进却是脸酱红,被呛的猛咳两声,甩袖瞠目:“吾身且壮,怕是比小仙还要气实些。”
“你说的对。”
李轩点头认同,拢着袖跺了跺脚,“我身子骨是虚,那你帮我看好俩熊孩子,我去后园拿两罐蜂蜜补补。”
张飞是与李轩一起下的虎山。
走在后园的路上,张飞就道:“燕歌新辟,骑兵一走,万一张纯闹大,小弟不怕心血毁于一旦呀。”
“咱走就是让他闹大啊。”
李轩拢着袖,晃晃悠悠的顺着新栽的树苗小径朝前走,“刘公若请兵,我在不好,大哥已蹲守洛阳,二姐驻津门,一卫码头,重型器械再造不易。二来若乌丸从东而来,大兵犯燕歌,二姐顺水北上可斜插汉江,封锁雍水,关门打狗。
三哥坐镇燕歌,以防万一而已。只需接应北面我等散出的狐奴,平谷,安乐三里堡即可。蓟城不下,乌丸由西面入寇燕歌的可能极小。燕歌这样要渡江而攻的城,汉军可攻,诸胡反轻不敢犯。”
“三哥随你一起南下翼州吧。”
张飞插着兜,大摇大摆道,“俺也烦跟官儿装傻充愣,西乡没俺,照保燕歌西墙无虞。程普卡着水路,五千步兵军居中,燕歌除了十万劳改犯,有啥?张纯疯了来啃燕歌,胡人都怕捅咱这个马蜂窝。”
李轩想了想,笑着点头:“也好,那咱就放个空城呗,一起去翼州旅游一圈,黄巾撑不住了,缺衣少粮的,这一入冬更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咱正好蹭点军功。说不定天子一高兴,直接给三哥封个侯呢。”
“哈。”
张飞乐了一声,知小弟在随口扯淡,“这下幽州可让小弟坑苦了,万一张纯闹大发了,不知多少财主要破家。”
“不是盟中的人,就甭操那个心,白教人栗子怎么炒,人会感恩?”
李轩摇头轻笑,“好说歹说,人就是坚信守自家坞堡,比跟咱们抱团好。就是想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呗。那咱跟猴儿就一起看刀是怎么杀鸡的呗。
这帮守户之犬呀,邀一起讨伐土匪不去,路从自家田里过不行。倒是绿林服了,地方靖了,心安理得的享用咱们将士流血牺牲换来的靖服。倒是路修好了,码头有了,用起来理所当然,不给用都不行。”
说着,又是摇头一笑,“一个个教太慢了,让胡人教教他们吧。北方军三千的编制太小了,跟刘公要不好,让乱世帮咱们要吧,阳关三叠浪嘛。没有增加编制的需求,哪来的编制?贼多,抓贼的才能多呀。”
“就是不知张纯能闹出多大动静。”
军中已推演多次,只是张纯和乌丸就是黄巾加马匪的组合,变数太多,张飞倒是在李轩的影响下,对抢胡人的部落越发上心了,嘿嘿奸笑,“这乌丸一闹,咱可就师出有名了。”
“那当然。”
李轩同样嘿嘿一笑,“攘外必先安内,幽州三郡乌丸,咱一次铲灭了它。”
“全灭了?”张飞闻声一愣,挠了挠脑门,对几千军力的信心不是很足。
“对,灭族,从历史到族别,全部抹掉。”
李轩插手吹了声口哨,“黄巾在翼青徐兖卷来卷去的,卷过的地方,哪还有人啊,正好安置我们的乌丸兄弟。塞内边地与塞外相连,十辈子别想同化了胡人。必须学秦,把西戎迁至洛阳,要朝内陆迁,与塞外隔绝。三代之后,胡人都会以为自己是汉人。
乌丸诸部,一旦被我内迁,身处内陆,就是人尽敌国,打输了跑都没地儿跑,只有紧紧依靠我们不可。绝不敢像在边地一样,蛇鼠两端。那就会丧失议价权,从能与我们博弈的力量,变为我们的军力。
我正在想,是不是把北地征服的胡部,组个八旗出来,再散到天南海北的驻扎去,成为一个个乙等驻防八旗。”
“为何不组?”张飞感觉此法可行。
“驻防八旗我不担心。”
李轩道,“那个迟早会被民风软掉,退化掉,从狼化羊,融入当地。我担心的是与塞外接壤的八旗主力,既是袍泽,装备军饷待遇都要与北方军看齐,差也差不了太多的。
那随着咱们的实力提升,胡骑的战斗力会飞越的。万一仗打多了,功勋高了,匈奴,鲜卑,扶余等印记没洗干净,反而越打越远,地盘越来越大,那就没法管了。”
“那小弟钟意的是?”张飞略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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