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追随者
两天后，先知乌迦拉骑着獠狼，再次进入到幻象阵的范围。
“森拉克——”乌迦拉的声音不大，但仍然在这片特殊的地方传了开来。
没让乌迦拉多等，森拉克和西莫很快就出现在乌迦拉面前。
“巫伦蒂诺，感觉如何？”乌迦拉能看出眼前的西莫与两天前的那个判若两人，精气神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提升法力上限的药水作用有那么大吗？乌迦拉心中持有疑惑，那种东西他喝过不少，但作用仅是单纯增加身体内的法力上限罢了。
“乌迦拉先知，我想，我需要重申一下，巫伦蒂诺是我以前的名字，我现在的名字叫作西莫斐尼甘。”实力是西莫的底气，刚直不屈不是西莫想要的，这样只会让他更快夭折。能屈能伸，才顺合西莫的道路。
森拉克：跟我学，能（wěi）屈（wěi）能（suǒ）伸（suǒ）
西莫：……你是想留在这里了？
森拉克：冤枉！我是跟着字典发育读的，不对吗？不对？那不怪我，怪字典，是字典的错。
西莫：……
乌迦拉不以为意，西莫斐尼甘的名头这两天他已经从鲁兹卡刃拳那了解了，舍弃旧名乌迦拉认为鲁兹卡刃拳分析得不错，巫伦蒂诺，不，西莫和原来的那个小氏族关系恶劣，连酋长都排斥的半兽人在小氏族内的生活能好到哪里去。
“感觉如何？西莫。”乌迦拉换个称呼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烈焰萨满的实力越是强大，他们就越满意，受控制后的兽人半兽人想要再进一步提升实力可谓是艰难，这也是为什么西莫说到法力上限时，碎掌氏族酋长卡加斯刃拳迅速派乌迦拉带领西莫去找炼金术士森拉克的原因。
不管多强大，他最终都会倒在那件元素战衣的控制之下。卡加斯刃拳以及他手下的先知从未怀疑过巫术控制配合浸过恶魔之血的元素战衣发挥的效用。森拉克？这个特殊且实力强大的地精不在他们考虑范围。
“前所未有的好。”看着乌迦拉，西莫的眼神非常平静，如同看到同辈甚至是晚辈一般。
……
一开始到来这个世界，了解到基本情况后西莫见到先知时内心还有些波动，害怕被先知那种神乎其技的预知能力预测到自己的身份，戳破自己的身份让自己成为公敌。
现在嘛……西莫有点理解烈焰萨满受人追捧受人尊敬，乃至让战场上敌人不惜一切毁掉的原因。
烈焰图腾能力很强，就单提召唤出来的火元素，先是与普通的不同，普通的火元素像是小恶魔的放大版，由火元素构成，西莫看过森拉克研究过火元素召唤物的记录书籍，因此知道普通的火元素只有远程的火焰冲击和近身的灼烧两种攻击方式。
“而我召唤出来的火元素，可以称之为火焰巨人。”
这一度让西莫想起了在霍格沃茨女洗手间内躺在地上的山怪，两者的体型相差无几。只是庞大的体型就带来了另一个问题，机动性。
要让火焰巨人与自己产生攻击配合有点困难。
西莫法力上限得以提升后，把火焰巨人召唤出来进行测试时迅速意识到这个点。攻击范围大，但动作缓慢，西莫一眼便看出，火焰巨人在战争中远比单对单时发挥的作用要大，杀伤力更是一等一，对此，敌人不惜一切先斩杀烈焰萨满，西莫不再意外。
可西莫没有参与兽人与人类两者间战争的打算，西莫本是人类，穿到巫伦蒂诺的身躯上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完成巫伦蒂诺最后的要求时，西莫就已经有脱离兽人氏族的打算。所以根本不可能站在兽人一方去协助攻击人类。
而帮助人类除掉兽人，西莫也不会去做。
“他们已经没有挽救的价值。”森拉克说道。
是的，西莫承认这个观点，在这里，向德拉诺兽人发起攻击的人类基本没有挽救的价值，他们已经被恶魔之血的潜在所蛊惑。
尊重带自己到来这个世界的释灵戒持有者的人类身份，森拉克有试图去帮助，去挽救那些被恶魔之血影响的人类。但没用，实力与权利的渴望早已冲昏人类高层的头脑，包括现在带领人类发起进攻的国王。名字？不重要，森拉克知道，下一任国王很快就会上任了，在这里，没人在乎已死去的人类，哪怕是他是国王，是英雄，是将领。
可以代替他们身份的人类多的是，没人在乎死者。
刚知道消息后，这对西莫造成很大打击。拯救人类，救人类脱离水深火热之中，当人类的救世主，这种事情西莫不是没有幻想过，他现在是半兽人？不要紧，阿尼马格斯的运用不单止是化为动物那么简单，拥有丰厚知识以及强大精神的西莫足以改造原本的咒语架构，可以使自己的躯体暂时化为一名人类。
可这又能怎样？和他们讲道理？即便他们没有被恶魔之血影响，这也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西莫的实力并不足以让所有人臣服。
“路还很远，主人。”森拉克道。
“不要叫我主人，在没旁人的时候。”西莫重申道。
在这两天，森拉克成为了释灵戒的第二名契约者，这是森拉克的请求，他已经厌倦了这个满是战争硝烟的世界，他需要借助释灵戒，脱离这里，而代价便是失去一点自由——成为西莫的追随者，并服从西莫的指令，这也是契约上的条件。
不过西莫对森拉克的约束不高，除了契约本身的作用，森拉克无法直接间接伤害到西莫外，西莫并没有强制让森拉克去做任何事情，西莫从不认为他们理应是主仆关系，两人，不，一半兽人一地精就像是老朋友一般，该探讨的探讨，该骂娘的骂娘。
……
乌迦拉点点头，道：“那我们离开吧。”
闻言，西莫尚未开口，森拉克的声音已经跳了出来：“还要骑坐骑跑回去么？麻不麻烦？”声音里透露着满满的嫌弃。
“主人，用传送符吧。”
主人？
乌迦拉一惊，在场的仅有自己在内的三位，森拉克的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难道说？
巫伦蒂诺，不，西莫斐尼甘。
乌迦拉眼睛一凝，重新注视起这个半兽人。
“森拉克现在是我的追随者。”似乎知道乌迦拉有所疑惑，西莫说道。
追随者？
得知真相的乌迦拉心中的惊疑更甚，追随者追随的一般是比自己强的人，可能是实力，可能是知识，也有可能是身份与地位，更有甚者是追随别人特殊的能力。
而西莫斐尼甘，他凭什么？凭什么能把森拉克收为追随者？森拉克无论是实力，见解，身份地位，炼金术的才能都远甚于西莫，凭什么西莫能把森拉克收为追随者？乌迦拉百思不得其解。
“乌迦拉，要来一口吗？”
森拉克的话语让乌迦拉一愣，视线重新扫向森拉克时，乌迦拉才发现，森拉克手中捧着手掌大小棕红色的方块在啃。
那是什么？某种食物吗？乌迦拉发现自己今天产生的疑惑比往常的一年总量还要多。
“来，别客气。”森拉克嘴上是这样说，实际上分给乌迦拉的只有一指头大小。
很香。
乌迦拉拿起来闻了闻，心中确认：“应该是某种兽类的肉制作成的。”
怀疑森拉克下毒？没必要，首先森拉克自己在食用当中，其次，作为炼金术士森拉克不屑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很好吃。
乌迦拉眼睛微闭，似乎在回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西莫，这是你做的？”
西莫点点头，这是用野猪最好的那块肉做成的肉干，是来碎掌氏族之前完成的。比起平常食用的肉类，肉干更容易保存和携带，哪怕西莫更多的时间是用来修炼，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吃货，身边没带点吃的怎么像话？
“好吃吧？”森拉克留意到乌迦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点羡慕，直接调侃道：“可惜，主人制作的肉干已经被我吃完了，我手中的是最后一块。”
没了再让西莫制作就是了，乌迦拉几乎免疫来自语言的攻击，他考虑，以后控制西莫后，要不要让他制造出叫作肉干的美食。
用美食来征服森拉克？乌迦拉心中半信半疑，信是因为他尝过肉干，肉干的味道只比乌迦拉有幸吃过给人类国王的贡品，手艺差那么丁点，疑则是原来森拉克拥有的要素，为了品尝美食，森拉克大可把西莫招揽为追随者，何必屈居他人手下？
“那就用传送符回去吧，森拉克。”待森拉克吃完手中的肉干，西莫开口道。
“好的，主人。”森拉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黄色符咒，轻轻一划，数道蓝色流光奔涌而出，把三人包裹起来。
五秒不到，“唰”地一声，原地已没有了西莫森拉克和乌迦拉的身影。
……
“酋长，我所了解到的就是这样。”
听完乌迦拉的汇报，卡加斯刃拳以及在场的另外两名先知陷入长长的沉默。
一名炼金术登峰造极的炼金术士被小小的美食打动？你是在编故事吗？还是说那个森拉克其实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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