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希望的力量
酒窖外那些人的谩骂诅咒和拼斗的声音虽然很大，实际上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严重的伤亡，他们双方各自都很不愿意今天只因为一个赖斯的事，而真正的全面冲突甚至于闹出人命。
但此刻赖斯却发觉自从傍晚以为萨日勒还没有死的那时候起，他自己便开始进入了一个最为让人痛苦的圈套，可以说父亲的遭遇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甚至就好像只是即将拉开的序幕之一而已。
不行，不能继续被人牵着鼻子走，自从胖子他们弄丢了一些东西和不太重要的圣痕之后，就应该怀疑到村子里还有另外一些人在伺机而动，但那些人又会是谁呢？
突然间，一根青黑的小铁棒让赖斯眼前一亮，因为那是一件他偷偷攒钱买来的东西，也是胖子他们弄丢了的东西之一，现在竟然会出现在了村长这些人的手里。
当下根本不假思索的发动了致命的猛攻，瞬间那个村民便被赖斯击倒在地并夺取了铁棒，随即对着这个村民的手脚就是连续击打，两个企图救助劝解的村民也被很快击倒并打伤了四肢。
村长这些人一瞬间就有些发懵了，一个自认为一向和赖斯父母关系不错的人，突然出现在赖斯身后企图夺取铁棒并很柔和的说道；
“听五叔的话，来来……”
但等待这个人的就只有脑浆横飞，在杀了这个人之后，赖斯略一犹豫瞬间便完全放开了思绪，对着地上的几个人又是几棒打了下去。
一片血污和脑浆彻底惊呆了赖斯的母亲，也震骇了村长等人，就这样村长他们都被赖斯一个人一路追着狂打屠杀。
地窖内，萨日勒在睡梦当中还在不自觉的轻轻抽泣着，或许躲在这里休息会对他来说更好……
但却有一个人同样很惊恐的冲了下来，萨日勒并没有发现她，而她却寻着恐怖的声音来到了萨日勒的身边仔细看了看。
毕竟萨日勒还没有想过有人见到他会怎么样，也没有想过被赖斯知道他还活着会怎么样，更没有想过从他的家遭受惨剧开始，所有一系列的惨剧都将陆续上演。
经过了傍晚那最为残酷黑暗的一幕之后，萨日勒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个被他视为一切的亲人，就那样全部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只能无力的眼睁睁看着那残酷的一切加诸在父母亲人头上。
这件事必然会纠缠他一生一世，也必然会改变了他对很多事的看法，只是他改变得太快了，他的改变快的让人感到恐怖。
另一个健硕肥胖的身影也冲进了酒窖，赖斯的母亲一惊，提起萨日勒手中的菜刀，飞奔向了这个广大酒窖的最深处，那里可以通过酒窖尽头的一道秘门离开这里，他要返回自己的家里看看。
随即，村长的妻子也来到了萨日勒身边，看了看萨日勒之后，捡起斧头飞快的追赶着赖斯的母亲，她要为她的儿子报仇，她一定要杀了这个风骚的女人。
萨日勒似乎有所察觉，也好像是被酒窖的阴冷侵袭给弄醒了，他很不情愿的又闭上了眼睛，但最后一想起赖斯还是不得不又爬了起来。
不远处的捷恩特等人也没有阻止赖斯，冷冷看着这一幕却呵呵一乐，对身边的杰恩说道；
“孩子你看，我从来就不相信赖斯，也不喜欢赖斯那种人，我只是想要那些新圣痕的又来而已，他却在故意的陷害我陷害圣痕承恩会。
你看他现在故意伤害了村长的那些人，看起来虽然好像是在为父亲报仇，但他弄出了这件事的后果却要我们来承担一切。
等到我们将这张人皮献给教主之后，你就会明白赖斯他们的事，到时候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做我唯一的一个学生。
今天我们必须全力保护好这张人皮，虽然上面的圣痕力量被人破坏了，当这张人皮将改变我们的一切，也将改变我们圣痕承恩会所有的一切。”
杰恩听到了捷恩特元老的话，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心里却在默默的想着，最为强悍武士也有潜规则，那当然搞基，而是要玩命的打架，但他还是不明白为这张人皮打架的意义，更不清楚圣痕承恩会的人会和谁打架呢？
杰恩一片的眼神看着捷恩特诺诺的问道；
“嗯，我们还要和谁打架呀？”
捷恩特扭过头，只见到杰恩在灯火之下，分明就是一个一身健硕无比，全身肌肉几乎要撑爆衣裳的强壮大汉，但在他的面前却偏偏永远都是满脸的诚惶诚恐唯唯诺诺。
不禁叹了口气说道；
“哎，杰恩，你怎么能一直都是这幅难成大器的样子，以后你可就是我唯一的学生了呀。”
杰恩听到捷恩特的话，并没有人很开心的雀跃，却只有更大的诚惶诚恐和无尽的担心顾虑，但也只好说道；
“多谢元老赏识，但是您能相信我真的见到一个可以消散圣痕的少年了吗？老师都不信，老师他们因为不信就死的太大意了，那个少年打架其实什么都不是，我要给老师他们报仇哇。”
捷恩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拍在杰恩的肩膀上，淡淡的说道；
“我信，因为你们老师的实力我很清楚，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五次败给了你们的老师啊，他的乌姆圣痕防御力颇为惊人，一般的人根本伤不了他。”
捷恩特其实十分欣赏杰恩他对于老师的尊敬，而且据他所了解，老师对于他们并不是很好，对杰恩就更不好了，但杰恩还能为老师死的事而牵挂在意就已经能难得。
杰恩并没有能像赖斯一样进入圣痕承恩会的内门学习，原因很简单，没有钱就没有一切，每个圣痕的恩赐仪式都是需要大量药品，每个强大的圣痕赏赐更需要很大的功绩，没有机会获得功劳的人就只能花钱，或者就像杰恩一样只能默默排队等待着圣痕承恩会老师的公众仪式。
杰恩他曾经拥有的圣痕便是老师主持恩赐给他，虽然现在根本没有了圣痕力量，而且老师还误会了他，但他对于老师的崇敬却不减而反增，因为还是老师将他带入了一个强大的强者世界，虽然危险却让他感到了几分幸运。
特别是听到捷恩特要收他作为学生的那些话，他对于老师只有无比的崇敬，所以才眼泪汪汪的嚷着要给老师报仇，但他的话却让暗处的另一个人听到了。
打了个盹迷糊一阵之后，萨日勒竟然完全不懂村长极其隐秘的开凿了一条通往赖斯家的密道又会是什么意思，他在酒窖内搜寻了一阵村长的强大秘密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萨日勒也不放心就这样一直远离赖斯等人，便又从酒窖里出来刚好遇到了杰恩和捷恩特，这可让萨日勒有些恼火。
怎么什么人都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是哪个老头突然冒出来挡住自己杀了赖斯好不好哇？不杀他自己还能在他们手上活命吗？
捷恩特放下了以往铁石般的冷漠心肠，回忆起自己年少时傻傻的样子，看着杰恩让他颇为有些复杂的感触，心中隐隐感慨着说道；
“你的资质其实极好，尤其是在近战和力量上面，堪称天生异禀，是一个绝佳修行圣痕力量的好材料。
单单凭你没有了圣痕力量也能象方才一样对敌来看，你只要拥有了最好的圣痕，在有几天的时间修炼，以你现在的天赋条件和对敌经验，三个赖斯也不是你的对手。
日后你的近战境界绝对会是我们圣痕承恩会的翘楚，下一代当中绝对不会有人还能超过你了，真的不要太小看了自己好吗？也不要在那样一见到我就变的唯唯诺诺的讨人厌。”
杰恩听到了捷恩特的这些话之后，眼神中和捷恩特一样有着一缕希望的光芒在闪烁个不停，他们都暗自下了一个决心，不仅要改变自己和对方在圣痕承恩会的地位，还要给自己和对方一个最为光明灿烂的美好前程。
不过他们的这些话是绝对不会很恶心的说出口，也没有表现出来分毫，但他们都不用像赖斯的那样很虚伪的把这些事都说在明处让人听到，他们只是微笑着相互点了点头。
捷恩特看着眼前杰恩的样子，就好像又见到了自己那张阔别了自己数十年的憨厚面容，笑着说道；
“我也很想为你们老师报仇，但那种事不是一时冲动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那个凶手显然非常狡猾和谨慎，他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轻易绝不会出手杀人，可一旦他决定了杀人，那也一定会有人去死。
要对付那种人，就必须采取严密防守而不让他有机可乘，只要我们能有一点线索，他绝对跑不了，在我们教会的追杀之下谁也活不成，但我们贸然与他在这阴暗环境里较量却只会被他所杀。
我不希望死的人是你，更不希望死的是我自己啊！从现在起你要称我为老师，他们就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了。”
杰恩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立刻问道；
“元老，老师，是不是您老知道那个少年是谁呀？”
捷恩特一想，自己也不好把话只说到一半，对着杰恩呵呵一笑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那个少年很少有人知道，哎呀，碰巧他们符文剑神的人约了我比武，还要有个学生来相互比试比试，那个嚣张的小子差一点就把我给暗算了，哼。”
杰恩一听就明白了，完全的都明白了，立刻紧张兮兮的说道；
“老师您看我这身体和这点小本事能行吗？”
捷恩特哈哈一笑说道；
“不怕，我还有一些法力强化药剂，虽然我这里也不多只有这几滴，但每一滴就可以增加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的法力，应该足够你用来提高法力上限的啦，
我会给你找一个能克制那小子的圣痕，谁让我一直都没有学生呢，那个赖斯虽然不会讨人厌，他那样的人也难以让我信得过他什么事啊，放心吧，我是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学生的。”
说着话，捷恩特递给了杰恩一个散发着极其难闻气味的小瓶子，杰恩颤抖着双手诚惶诚恐的接过了手指大小的小瓶子，此刻这个小瓶子却如同拥有万万斤沉重一样，让杰恩的热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捷恩特却砰砰拍着杰恩的胸脯，好像他这样就能增加多大的说服力一般，但对于杰恩这样的人来说却有另一种功效，杰恩已经知道了自己真的成为捷恩特的学生，真的有机会接触到更加强大的圣痕力量了。
一阵欣喜和激动的让他把牙齿咬的吱吱直响，眼泪都在眼圈里来回直打转还是不得不落下，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小心收入了怀中，贴身藏好了这个小瓶子。
别看杰恩他长得人高马大又高又壮，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八岁年纪的小青年，他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淳朴天真，也还是非常明显拥有少年的挚诚情感那么一个人。
捷恩特笑着说道；
“你们带着人皮去赖斯的家里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着赖斯，在没有搞清楚特殊的新圣痕来源之前，他还不能死啊，如果不是又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事，也不会只有你们几个冒险留在这里啊，但这一切都会好的。”
偷听捷恩特他们的谈话不止让萨日勒感到紧张，也很无趣，正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张人皮不就是父亲的人皮吗？
没有人能了解到看着自己父亲的人皮这种感觉，没有人真的知道那一瞬间带给萨日勒的感受，当下毫不犹豫的又返回了酒窖之内，从酒窖的秘密出口到了赖斯家等待着杰恩。
萨日勒静静想着，杰恩他的确并不该死，但他要为他的老师复仇，那自己又该如何复仇，找谁呢？当然要找赖斯，可是父亲的人皮远比杀了赖斯更为重要，那可是父亲的一部分啊。
看着杰恩一行人缓缓而来，萨日勒悄悄躲进了门口附近的阴影当中，但这时他才突然间发现，自己手上的一把斧头和那把菜刀都已经不见啦，怎么回事啊？
当下来不及多想又返回了赖斯家的房子之内需找武器，却仿佛都被人收走了一样还是一无所获，这时的杰恩已经把一张人皮放在了正厅的桌子上，院墙外却传来了许多人打斗谩骂的声音。
杰恩不禁有些惊疑，这又是谁在打架呢？但杰恩把短刀交给了朋友使用，自己却没有离开房子，一直都站在房门口向院子外面张望着，那三个圣痕承恩会的人很快来走出了院子到外面查看。
看了一眼杰恩的背影，萨日勒略有颤抖手捧着这张人皮，偏偏这时隐约听到了赖斯的母亲在院子外面大声的哭喊道；
“萨日勒还没有死啊，都是那个萨日勒做的事啊，不关我儿子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啊。”
一听到这些话，萨日勒虽然不太聪明，却也立刻想到了密道的门为什么没有关闭，暗自庆幸着自己来到了这里，想来也是赖斯的母亲通过密道时看到了自己，也是她拿走了自己的武器。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就不能留着赖斯的母亲了，但要冲出去追杀那个女人，就必须先杀了这个看那里都很强悍的杰恩，看着杰恩的体型暗自问着自己，谁会是那种人的对手呢？
但院墙外的许多人说话声表明，赖斯的母亲正在把自己描绘成所有事的元凶，当然他们是不会提起赖斯他们所做过的事了，暗自咬了咬牙，如果不杀杰恩和杀不了杰恩也没有任何区别，既然已经死定了还是动手试试吧。
提起一张让人心痛的人皮，现在能用的东西实在是很有限，总不能搬一把椅子凳子去砸人家吧，就算想砸也没有力气啊。
杰恩也在思索着院墙外面的那些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却也知道了几分缘由，想来如果那个名叫萨日勒的人还活着的话，的确很有可能都是他干的，但刚想到这里的时候，一张冰冷的人皮已经将他的头面部全蒙住了。
萨日勒远比上一次更为迅速的盘绕着杰恩的两只手臂，随即不假思索就是一阵难以伤人的拳打脚踢，但感觉到危险也随之而来，萨日勒奋力的与这个强壮太多的杰恩做着殊死搏斗的动静虽然不大，围墙外面的人距离这里根本并不远啊。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对这里起疑的话，那萨日勒绝对死定了，情急之下，将人皮在杰恩身后系得紧紧的，腾出手专门来试图扭断杰恩的脖子，但显然接近窒息的杰恩也很清楚这一点。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奋力的在杰恩的脖子上想尽办法，萨日勒背靠背夹住杰恩的头刚要向后扭转时，杰恩已经奋力从萨日勒腋下逃脱。
当萨日勒抓着杰恩胸口再次以腋下夹住杰恩的头，刚要把杰恩的头向下，也就是再次向杰恩背后扭断的时候，杰恩又向外猛的一纵逃脱出去。
几次之后，萨日勒首先感到了脱力，但还是不得不继续抓着杰恩的头企图向侧面扭转，这时杰恩终于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而撞到了墙上，窒息的感觉也慢慢侵袭到了杰恩的神志和动作。
可是萨日勒仍旧尝试了三次都因为乏力脱手，而险些让杰恩的身体离开墙壁，但最后一次萨日勒还是借助自己身体的重量与杰恩身体重量相互作用，而终于扭动了这个粗壮的脖子，却还是没有能够扭断。
但杰恩因为窒息和身体重心失控而跪摔在地，杰恩嘶吼着正要奋力的挣扎站起时，萨日勒按住杰恩的头，已经用膝盖带着跳步对杰恩的下巴就是一记重击。
这一击虽然还是不能致命，却让杰恩一时间也无法站立起来，紧促的呼吸也让杰恩感到了更加窒息的感觉来临，这一下，杰恩的宝贝脖子再也保不住了。
萨日勒终于有机会死死的抓着杰恩的头，猛地跳跃着向一侧一扭，萨日勒的手上终于感觉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杰恩闷声闷气的发出了最后一声嘶吼还是倒下了。
萨日勒看着倒下的杰恩，在刚刚萨日勒还不敢真的想象杰恩能这样被杀，他之所以能够战胜杰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道门，狭窄的空间让杰恩难以挣扎逃脱这次暗杀。
这道门弥补了萨日勒力量上的不足，也限制了杰恩如同天生一样的神力，同时那副强健的体魄也因为窒息和人皮的盘绕而完全无从发挥。
但这次袭击也让萨日勒显得更为虚弱，不只是身体的脱力，而且深深感到了自己的的确确很弱得离谱，这样暗杀强手，万一出现了一个不留神，那个死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并且随着杰恩的倒地，萨日勒也瘫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站立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都已经被冷汗再一次浸透。
但他还是要尽快收起父亲的人皮，虽然不知道捷恩特要这张人皮打算做些什么事，可是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敢动他父亲的人皮。
当萨日勒触动了杰恩怀中那个小瓶子的时候，一阵远比方才杰恩所得到这个小瓶子时，所能感觉到的希望还要巨大了万万倍的希望，突然间在萨日勒的心里升起，瓶子那些难闻的东西就是他复仇的一切希望。
仅仅只有一滴入口，已经让萨日勒感到一团凉意在全身由内向外的发散出来，这也是他所担心的问题之一，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法力强化药剂的各种具体作用，只是知道了可以强化法力而已。
渴求力量与恢复体力的萨日勒，此刻却还是不敢再尝试一滴了，仅仅一滴就已经让他的身体完全失控，他最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种强化药剂不仅有很大的副作用，而且实际的副作用还非常强。
萨日勒在服下这滴药水之后，颤抖的一瞬间整个人身心都陷入了寒冬，他只感觉到很快将他全部的生命力都快要化解掉一样，但他的法力却在直线飙升，或许那点法力对于别人不算什么，但对于他来说就等于提高了一倍的法力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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