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天下局势·新棋手
篝火中薪柴发出树脂燃烧的清脆噼噼啪啪声。
苏烈拿着树枝拨弄篝火，让火焰更旺些。
他从自己的系统空间，拿出一个麻布包着的小包裹，小心翼翼在地上展开，里面是黄褐色烘烤过的植物枯叶丝。
苏烈用小刀从一张一尺长的树皮上割下一块两寸多长，大约三寸宽的长方形。将那些黄褐色烘烤过的植物枯叶丝聚拢在这长方形树皮片上，抹了些唾沫在边缘，慢慢卷起来。
“要不要试试？我在黑市一个山越商贩那里买到的。”苏烈卷了两根，在篝火上点燃，一根递给庞煖。
庞煖吸了口，浓烈热辣的咽气，让庞煖嗓子感觉灼烧起来，剧烈咳嗽。
“这个味道比后世的香烟还呛人。我受不了，还是喝酒吧。”
嗓子就像吃了炭灰。庞煖大口喝着粟米酒，用酒水将喉咙浸透。
“呼，舒服。”庞煖舒了一口气，放下酒壶。
篝火对面的苏烈陷入一片云山雾绕，眼睛微闭着，很是享受。
两人烤着篝火，断断续续的聊着后世生活。
苏烈年轻时候，踏实肯干，勤奋吃苦。
从一个农村小伙子跟着包工头到城里，靠着做项目工程起家，成为一个小商人，结婚，有了女儿，还自学考了一个上海财经大学MBA。后来搞期货，原油期货。遇上中东战争，一夜暴富。
成也萧何败萧何。
最近几年，苏烈在期货市场兜兜转转，财富几何数字增长，越赚越多，也越玩越大。
最后栽在了棉花期货市场。
倾家荡产，家庭破碎，妻子带着女儿远走他乡。
自己背上巨额债务，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苏烈感慨地聊着自己的人生。不知不觉，已经抽光了烟草。他拿起庞煖的酒壶，给自己倒上满满大碗。
“这些年我也看透了。人心这个东西啊，哎，真他妈不是东西。”苏烈咕嘟嘟将一碗酒喝光，站起骂了几句，全身的力气仿佛随着那几声叫骂被抽空，整个人颓然倒在篝火边。
“过了千人千面，我才发现，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
第二天，月亮还没有完全落下，一夜未眠的苏烈带着百夫长张达，还有几个亲兵，前往拜会宜阳太守王匡，想要请求支援。
庞煖再次合计军中粮草。
下午苏烈就回来了。
“王匡太守，妈的，这种鸟人也配当太守！”苏烈已经全然没有当初拿回扣时候的其乐融融，他一脚将边上木桶踹翻，骂道：“狗贪官！操！他就XXXXX”
苏烈问候了王匡、王健父子的母亲、直系亲属、家族血统、生育方式等等之后，喘着气坐在营帐外的草垛发呆。
傍晚，庞煖找到苏烈，告诉他军中粮草比想象中消耗的要快。
“我们要立刻进行粮食管制。熬到下个月军饷发下来。”庞煖说道。
“不用了。我见过王匡太守了。他说整个大后方都遭遇黄巾军全方位袭扰，下个月军饷粮草要延迟配发。”苏烈说道。
“什么？我们连这个月熬过去都很困难！延迟是什么意思？那些军饷粮草不是在城中司马家店铺仓库中！”庞煖怒道。
“这个老东西准备跑路了，已经顾不上吃相难看了。”苏烈说道。
庞煖意识到什么，问道：“难道颍川战场传来什么消息？”
“惨败。听说是因为粮草不济。【人公将军】张梁抓住战机，全面总攻。左中郎将皇甫嵩控制的五校军队折了三校，大军溃败千里，已经撤往虎牢关。”
“什么？黄埔嵩的军队，败退千里，一下子退到虎牢关！那整个兖州都丢了？！！”
“恩。”苏烈点头确认道：“这个H-07位面已经崩坏，我们准备离开放弃任务吧。趁着黄巾军还没打过来，没有触发战斗锁定模式。”
《汉书·地理志》载，天下十四州。兖州地处中原，是人口大州，整个中原三分之一的人口在兖州地界。其治所设在濮阳，是中原有名的【巨城】。下辖陈留、东郡、任城、泰山、济北、山阳、济阴、东平八个郡国。
兖左中郎将皇甫嵩一战败退千里，弃守濮阳，直接退到虎牢关。等于一下子将兖州全境，无论前线还是大后方，全部都卖掉了。
经此一役，黄巾军正式在中原站稳脚跟。
本来世人皆认为，天下的纷争，核心还是皇权、外戚、门阀世家三股力量的制衡纷争。
黄巾贼，只是一群难民贼寇，乌合之众。一时兴起，长久不了。最终必然会被朝廷剿灭。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枚门阀世家和皇权、外戚之间用来夺权争势、拥兵自重、篡取利益的重要棋子，如今一跃而起，成为逐鹿天下这大盘棋局的棋手。
天下局势，彻底改变了。
“那你的债务。”庞煖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和苏烈通宵长谈，对于苏烈的巨额债务有了部分了解。
普通人要是背上苏烈这种规模的债务，解决方法只有一个。
立刻自杀。
多犹豫一秒，就是多一笔天价利息。
这位平时看上去油腻、圆滑的大叔，真是有着一颗庞煖都自愧不如的，钢筋混泥土打造的大心脏。
苏烈叹了一口气：“做金融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的。”
........
晚上，杀掉牛马，拿出所有的粮食和酒，举行大宴会。
苏烈曾经逃债，越过边境，到蒙古国躲了几个月。回来时候，学了一手烤羊腿绝活，如今正好用在这些杀掉的牛马上。
他用短矛在牛腿上戳洞，在牛腿上戳出密密麻麻的窟窿眼。然后用朴刀横着切开牛腿，让红色的肉漏出来。将混合调料和少许烟草料撒到牛腿上，接着和百夫长张达、庆和一起，给这个牛腿来一个马杀鸡按摩。
然后就架在大篝火上烤。
油脂滴在火焰上，撒发出撩人味蕾的肉香。
等到火候合适，苏烈在上面洒上秋葵葵、韭菁、藠头、葱等切碎蔬菜。吸收油汁，减少肉腥味。
营地架起十几具大篝火，在苏烈的指导下，烧烤着牛马肉块。
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狂欢至天明。
庞煖再次展现恐怖食量，一个人独自吃下一整只外酥里嫩，喷香扑鼻的大牛腿，喝了三斗粟米酒。
..........
次日下午，苏烈准备解除【兵符】效果，遣散军队。
百夫长张达，入大帐来报：“将军，【五斗米道三代天师】，【君师】张鲁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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