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见，已然是故人
烟雨阁，乃是青州府城最大，也是最为知名的出尘之地。也是青楼。
阁如其名，烟雨朦胧，欲生欲死，其中才女难数，即便一些修行者女子，也有其中陪酒待客，弹琴酌棋的。
其中的秦姑娘，更是花中魁首，有才有艺，美艳不可方物。
只不过，再怎么漂亮，再怎么称有才，终究只是红尘中人，一个贴身肚兜，或许在好此道的人中，价值不菲。但是在修行者手中，也只是凡俗之物。
那修行者之所以拿这个出来，也是为了拼一个少见稀奇的物事，从未想过卖出去。
不过，陆成一叫价格，一叫就是六千，让他猛地一愣！
接着狂喜地说：“既然没有其他道友更高叫价，那此物就归这位道友所有！”说完，匆匆定下，入座其内。
与此同时，不少人都颇有几分骚动起来，看向陆成。
在修行界，有钱是一回事，该怎么花又是一回事，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的贴身物品，能用六千元石的高价，这实在是有些难以为寻常人接受。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这么做！
不过，陆成价格都叫了，而且一阵云淡风轻的样子，也没人说什么。只是对他的记忆，更加深刻起来。
陆成面无表情！端坐似乎不受任何人的影响。
其实哪里是没有表情，差点就没尬死！
他么的，他之前是为了转移那脑残系统的对话，随口叫了一句，还以为之前卖的那元器没有卖完，谁知道，在这还坑了他一把！
不过，价格都叫了，钱也花了，东西也即将到手，再多说什么也无用。
心痛，心痛是不存在的，对于花钱或者是花元石这件事，陆成很久没心痛过了。
就是那种尴尬，别其他人当作怪物看的目光，让他颇有些不自在。
立刻开始大骂系统：“等以后找到机会，看我整不死你！”
经历比刚到这个世界，陆成多了很多很多，甚至比其他人都要多，也要更加迷离。
毕竟，奈何桥渡，忘川河洗，这种场面，不是任何人都有的，所以，陆成的心态，淡淡地改变了起来，没有以前那么紧张。
只有，那种惬意的安然，颇有几分享受生活的姿态。
陆成从来不是一个正经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逗比，只是被很多事情洗礼了之后，开始变得冷血，等到再被视野洗涤得多了，那种逗比属性，才会慢慢再次显露。
……
三个时辰后。
鬼市的结算处！
陆成大包小包地掏出元石，一边催促说：“我总共买了二十一件物品，一个一个折算算什么事？至少也要三五个一起算，免得我麻烦！”
那负责清算元石的人被陆成催促，没有任何与他人相对的不耐，当即笑盈盈说：“道友且稍等，吾知道友身家不菲，只是这些异宝丹药，皆是其他道友心血所托，我们不敢怠慢！还请道友体恤！”
在一旁，拍卖了东西的人，也在清点元石，都不急躁，一个一个地来。
元石这个东西，是好东西，千万不可大意。
不过，陆成一个人买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那人虽然没有五个一起算，也是有三人同时开始清点自己拍卖出价格的元石，拿起后与陆成确定，方才离去！”
陆成故意做云淡风轻状，其实开始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之所以催促那人三五个一起算，是因为要一起都清算，他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元石，那时候可就尴尬了！
等额返还，只能在自己拥有的范围之内，返还，又不能增加。
二十一件物品，总值二十六万元石。打死陆成也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
不过若是分开批次来嘛，呵呵！陆成想说，我可以再买二十件。
终于，全都差不多结算完了，还剩最后一件。
一人手持粉色肚兜走上前来，颇有几分尴尬地恭喜道：“这位道友，这且就是烟雨阁秦小姐的贴身之物了，道友若持此物相去，空能几度春宵，难分难舍，享尽温柔福分啊！”
虽然是这般恭喜，但他的表情也是很尴尬的，只有陆成一个人叫价，又一下子叫了这么多，不管是在陆成身旁还是别处的人，都知道那时候陆成还在发愣中，根本就没听清楚台上卖什么。
这算起来，当然是陆成自己的锅，不过，这人也是怕陆成迁怒。
“道友莫管我该如何用，尽管清点好元石即可。”陆成面无表情地淡淡说。
“道友见谅。”那人立刻负手抱歉，而后立刻一转身，将手里肚兜递给陆成后，轻点了五千不到的元石，就自顾离开了。
他也知道，自己坑了陆成一把，再多说，恐怕真要成仇，所以，为了自己前面的几句话，他少取了一千多元石！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黑衣铁面人走到了陆成身前。
他与陆成的交换方式是以物易物，所以并不用受鬼市公证约束，不过，陆成之前肯定是要仅着元石优先的。
那黑衣铁面人看到陆成手中还未收下之物，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发出：“阁下，你所言的那圆环，应有一对吧，交与我，这域外神铁，便归阁下所有了！”他单手持出一匣子。
陆成听到这声，才从尴尬中回转，他其实也不知那肚兜该如何处理，不过，此刻与这铁面人相近之后，看到那双纤细的手，瞬间双眼一动。
暗说，这人虽然声色沙哑，但这双手却明显是女子手腕，就不知道真是女扮男装的贵族小姐，还是大雕萌妹，一想到后者，陆成身子微微一颤……
连忙掏出储物袋中绿色圆环，并且告知说：“这圆环，我也不知品阶，但它肯定是至宝。价值绝对要高于你这神铁。”
“价格早有商定，你要反悔？”那黑衣人伸出手，拿过圆环后，轻轻抚摸了一下边缘，微微点头，然后抬头质问。
“那倒不是！只是物超所值，所以想请阁下帮我一个忙！并不棘手！”陆成当即说。
接着，他立马将手中的粉红色物事一推到黑衣人的手里，小声说：“此物是我情急之下，不知原因所买，还劳道友帮我带去处理一二！”
说完，陆成转身就走，心情颇为爽快起来！
“你！”黑衣人一听这话，当即浑然一怒，声音瞬间破开尖锐了几分，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声，当即顿住声音，一转头，似是调整什么，声音再转沙哑：“你敢特意辱我？”
只是，她偏头改音之时，再一回望，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一手持着圆环，一手持着粉红贴身衣服，僵了好一会儿。
而后，她又看了看左手上的圆环，终于是将两种东西同时收下，然后一转而出。
……
陆成走出鬼市后，就把黑衣蒙面给摘了，再从转角走出时，已然是又恢复了白袍长枪的打扮。他是不想再穿青袍了，而不是不敢。
只是一走出，陆成就在碎碎念：“你能不能给我停下？不要读取我的记忆！”
“雅蠛蝶！”系统回话！
陆成心理：你麻痹哦！这他么什么系统啊？之前脑残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了灵智？
生了灵智就生了灵智吧，怎么自己那么多记忆它不去读取，偏偏就只知道读取那些连自己都觉岁月久远，迷尘在时间长河中的岛国私货？
“信不信我揍你？”陆成无法，狠狠威胁。
“一库一库！”
陆成：“……”
陆成当即大怒：“我命令你停下！”
系统依旧在high！
陆成早就读取过系统的记忆，不过，系统的灵智才生，记忆也就是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而且还是半残，没有陆成清楚。
读个毛线！
有的就是一长串数据！
忽然，陆成双眼一亮！眉角横了起来。
“我以系统主人的身份，禁制系统拥有读取记忆的权限！”
唰！
似是有一道法则降临在识海中，而后，那系统什么都看不到了。
“宿主，不要啊，这才刚到关键时候！~”
“我以系统主人的身份，关闭系统的耳听能力！”
“宿主，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宿主，你听到了吗？喂喂？喂？主人，主人，我真错了，雅！~~”
“我以系统主人的身份，关闭系统的言语能力！”
“……”
“呼！”
世界，真的都安静了！
陆成真想不通，怎么自己遇到的这系统，要么就是脑残，要么，就那么不健康了？自己脑子里那么多正能量的东西，那么多好的小说不去看，非要！
妈、的！
还好能够读取它的记忆，关掉他的耳听目视言语的能力。
陆成恢复正常思绪，看到华灯日上，正准备走去吃些东西，忽然，身后一人走来。
“前辈，我！且留步！我等你多时了，你可算出来了，这些元。”
“陆成！”一青袍中年人先是弓着身，腆着笑脸从后面转到了陆成身前，一脸讨好。但是，一看到陆成的正面，他便僵住。
“你怎么还没走？”陆成看到来人，也是诧异了几分，而后脸色一闪地道。
“好呀，你个好小子！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来了。我道是谁如此大方，相罪一场，非但无伤，反而扔下七千元石让我保好项上人头！”
“这句话刚好有两解，一是让我小心，二是让我保重。”
“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左叶青神色也是颇为一顿地说，然后立马变得恍然了起来。
“左长老！”陆成伸手：“我陆成！不叫伍尘。”来人正是左叶青。
本来陆成还不知道，在鬼市里的时候，看到有人想要强买强卖，差点就动手了，不过，他一靠近，陆成就认出了他，因为陆成对左叶青的辨识度认知较高。
而且，他有一双眼，一下子就看到了来人的过往，虽只是一眼匆匆，却已然认定正是左叶青无疑。
所以陆成便扔了七千元石过去，觉着如此也好彻底了了恩怨。
没想到这左叶青傻愣傻愣地还真等着，不知道出了鬼市，跑出州府，天下之大，谁能找到你啊？
左叶青当即一推陆成，立刻埋怨道：“陆成，你既然出了怨龙坑，为何？为何！唉！”
左叶青话到中途便断，不知如何为何下去。
如今怨龙坑已经不在，堕武场早已撤销，其他等人被国主发配远军，只有他，在国主的赦恩下，没有离开。
他本想说，陆成既然早出怨龙坑，为何不来寻他们，只是话到当口，才知道，早就无迹可寻！
是啊，怨龙坑早成过往，再相逢，就已然是故人。
左叶青也伸手，与陆成相握：“左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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