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魔性人性

　　“也不能怪你，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而且听留言说，佟叔一年多才回去，那么这条信息应该距离现在时间不会太长，或许就是这几天的事。”何潇分析道。

　　“何大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佟叔叔走了一年多才回去？时空通道这么远吗？”洛浅浅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我想时空通道的距离概念可能与我们平时所理解的有所不同，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问问江秉的主人。”何潇边说边摩挲着那把发生器，嘀咕道，“要是能把声音播出来就好了。”

　　正说着，何潇手中发生器突然传出一阵嗡嗡的震动声，紧跟着众人的耳边真的响起那段声音:我已经回来了，用了一年时间……

　　“听到了，我也听到了。”秋芝潋兴奋高呼道。

　　在佟暂、何潇计划如何去找江秉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石川俊雄风尘仆仆地找到他们。

　　石川俊雄的脸上已找不到丝毫昔日霸道的影子，有的只是疲惫和沮丧。石川俊雄告诉佟暂，他父亲石川野已经死亡，就像他的弟弟石川俊秀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原因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江秉新打造的时空机器，便被江秉一掌拍碎了天灵盖。

　　石川俊雄的话令大家极其惊讶，何潇问道：“怎么这么快就造好时空机了吗？不是说江秉一直躲在一间小房子里吗？”

　　“江秉已经变成魔鬼，无论是心性还是打造技术，都到了极致的程度。

　　他的主人李其宏给过他一张图纸，叫他放弃建造耗时耗力的常规设施，因为穿越时空的只是江秉这个机器人而已，那些用于保护人类的绝大部分功能完全没有必要，打造一个微型时空机便可以胜任。最初江秉似乎还有所犹豫，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造了一座巨大的发射器，但是后来被联军摧毁，之后，江秉便放弃原有计划，改用李其宏的建议。他亲自在世界各地搜集材料，效率高到匪夷所思，他的微型时空机不到一个月便造好了。”石川俊雄说道。

　　“怎么他的主人叫李其宏吗？”何潇问道。

　　“是。”石川俊雄道。

　　“我想起来了，佟远曾经说过，他救过的、鼓励他从事时空研究的那个人似乎就叫李其宏。”佟暂说道。

　　“他现在还在攒唆江秉打造时空机吗，他还没有见到佟远？”何潇问道。

　　“没听江秉说过佟远是否已经回去。”石川俊雄说道。

　　“石川，那你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何潇问道。

　　“父亲临终的时候要我想方设法找到秋芝潋小姐，李其宏说过秋小姐比江秉还要完美，她的能力应该也能超过江秉。”

　　“你父亲太高看我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江秉的对手。”秋芝潋说道。

　　“秋小姐，那是你体内的智能物质没有被激活，即便如此，你已经可以与江秉匹敌，如果也像江秉那样激活，对付江秉就如同儿戏。”

　　“你不担心我也像江秉那样失控吗？”秋芝潋道。

　　“每一种机器人未必都会像江秉那样失控，否则未来人类就没有生存机会了。”石川俊雄肯切道，“秋小姐，我知道江秉把人间秋水藏哪了，只要你愿意激活自己，我就是拼死也要把它偷出来。不过一定要快点下决定，我听李其宏对江秉说过，他现在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江秉，几十年前从观星崖跳下的时候，遗落了许多血液细胞，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他的能力。而且我还听他说，似乎那串人间秋水也不完全，缺了两颗最小的珠子，所以并没有100%复苏江秉的能力。两种因素导致江秉的能力大打折扣，在穿越时空的时候，有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江秉现在也在四处查找这两样东西的下落。”

　　“好吧，”秋芝潋看看何潇，又看看其他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发生器上，“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会一会他！”

　　江秉具有人类的情绪体验，可以和人类一样感受到喜怒哀乐，懂得什么是痛什么是痒。李其宏这样说，人间秋水也这样说，所以人们推测江秉执意跨时空去找寻主人，恐怕也不仅仅是程序设定要求，其中会不会有一部分情感因素。这也是当初怀柔派和合作派思考的基础。

　　然而，江秉表达情绪和人类并不一样，从江秉的脸上很难看到情绪变化。人类在剧痛之下，要想做到泰然处之极其困难，即便付出极强的意志努力，别人也可以看到其所承受的痛苦。可是江秉明显不同，当初石川野使用非常残忍的实验方式对待江秉，并未见到江秉表现出异常的痛苦表情。可是如果询问江秉感受是怎样的，江秉便会给出一个表示痛苦级别的数字。

　　这种情形，能否说明他和人类拥有一样情绪体验呢？

　　佟暂一行在出发的路上不断讨论有关江秉的情绪情感问题，因为他们实难保证是否可以顺利地见到江秉，据说，除了石川等几个一直跟随他的人之外，即便是他的那些粉丝崇拜者，也不能靠近那个小屋。如果大家见都见不到他，便遭到攻击甚至殒命，实在太冤。

　　所以他们制定了几套方案。先打情感牌，他们不知道江秉是否还保留着对他们的记忆，特意做了几张有照片、有声音的名帖，先在江秉防御圈外等候石川去通禀，假如江秉冷漠无情不见他们，他们再想办法用录音或者扩音设备，把佟远在量子枪中的留言传过去。

　　如果江秉还是不见，大家就只好等江秉与李其宏通话的时候，再行骚扰，想办法与李其宏搭上话。大家发现，与李其宏虽未曾见过面，又在不同的时空，但是他毕竟是人类，还是保留着人性，当着大家的面，李其宏不太会让江秉行凶杀人。

　　结果出乎意料，当石川俊雄向江秉禀报之后，江秉竟然从小屋里自己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向远处佟暂几人所站的位置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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