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留之何用
“公子，你……”
柏鉴满脸惊骇，紧紧地盯视着苏澈。
但见苏澈那张原本英俊帅气的脸颊，顷刻间布满了皱纹，唇边胡须逐渐生长，一缕银白，自鬓角而起，迅速弥漫脑顶。
只是眨眼间，仿佛历经数十年，苏澈立即变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柏鉴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柏鉴是何等人物，当年跟随黄帝南征北战，也曾见过不少稀奇古怪之事，目睹苏澈的变化，旋即又镇定了下来。
“柏老，如何？”
苏澈冲他微微一笑。
就连声音也苍老了几分，完全不像少年时。
“公子可是服用了什么丹药，或者使用了什么秘法？”
柏鉴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
苏澈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
柏鉴心中颇为好奇。
以他的见识，竟也想不明白。
苏澈笑而不语。
穿越和系统，乃是苏澈身上最大的两个秘密，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包括柏鉴和苏妲己在内。
并非苏澈不信任柏鉴和苏妲己，而是因为干系太大，他不敢丝毫懈怠。
倘若这两大秘密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必定引来各方大佬的围剿，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苏澈随时都有身为主角的觉悟和意识，但在掌握真正的实力之前，他宁愿猥琐发育，也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境。
柏鉴自知问得太深，当即闭嘴。
紧接着，两人商议了一番，眼见天色将晚，于是匆忙赶向朝歌城。
烟雨蒙蒙，寒风凄凄，城中街道，人迹萧索。
武成王府。
两名侍卫远远望见柏鉴和苏澈走来，虽然心里奇怪这位白发老者是谁，但柏鉴与其并肩而行，意甚恭谨，哪敢盘问，当即腰杆挺得笔直，目送两人进入武成王府。
柏鉴领着苏澈，轻车熟驾地穿梭于长廊之间。
黄氏一门，受天子七世恩荣，为商汤之股肱，黄飞虎更是为纣王所青睐，爵封武成王，镇守朝歌京畿之地，其府邸之阔绰，自然非寻常诸侯可以比拟。
“周纪！”
苏澈和柏鉴正行走间，冷不防有人喊了一声。
循声望去，但见三名武将迎面走了过来。
“黄明，龙环，吴谦！”
柏鉴显然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这三人，对身边的苏澈低声说道。
原来，这三人便是与周纪齐名的武成王四友。
苏澈与黄飞虎私交甚密，曾在武成王府的酒席上见过黄明等三将，不用柏鉴提醒，他也认识。
“周纪，你去哪儿了？整个下午不见踪影！？”龙环向来粗犷，声若洪钟，“咦，这位老伯是谁？”
便在此时，黄明和吴谦也都看向了苏澈，目光中充满了好奇的神情。
“这是我乡下叔伯，近日前来朝歌，意欲瞻仰天子城邦，我方才就是出城接他去了！”
柏鉴早就和苏澈商量好了，回答起来，不慌不忙。
听说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竟是周纪的乡下叔伯，黄明三人赶紧行礼。
苏澈双眼微眯，似乎老眼昏花，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看清楚三人的面貌。
“周纪，这三位将军是谁？”
苏澈问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
柏鉴道。
“啊？”
苏澈装作听不清。
“他们是我的朋友！”
柏鉴凑近苏澈的耳朵，大声说道。
“哦，是你朋友啊！”苏澈说话漏风，口齿不清地道，“朋友好啊！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黄明见苏澈年迈，反应迟钝，唯恐如此纠缠下去，耽误事情，于是对柏鉴道：“周兄，武成王命我等前去议事！”
“好，我把老丈送回房间！”
言讫，柏鉴扶着苏澈，前往厢房。
望着两人的背影，吴谦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位老伯很像一个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
黄明点头道。
“像谁？”
唯独龙环脸上充满了迷茫之色，瞪大了眼睛，望着苏澈渐行渐远的背影。
吴谦和黄明对视一眼，齐声道：“西伯侯！”
然而，天下之大，不乏容貌相似之人，更何况白发银须，遮掩脸庞，更是容易认错。
柏鉴将苏澈送到厢房中，又命下人做了饭菜，与苏澈说了几句，便即匆匆离去。
吃过晚饭，苏澈当即掩上门窗，从怀里掏出半块蜡白色的龙涎香，将其点燃。
熏烟袅袅，升腾而起，须臾便已消散。
苏澈躺在床上，想着事情，迷迷糊糊地便已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吹气若兰，似乎有人正在轻扯自己的胡须，苏澈陡然醒来。
“妲己！”
一张绝美的面庞旋即映入眼帘，苏澈大喜，顿时翻身而起。
“小女子苏妲己，见过姬老丈！”
上下打量了苏澈一番，苏妲己抿嘴，嘻嘻而笑。
“别开玩笑了！”苏澈端坐床沿，拉过苏妲己，正色道，“宫中情况如何？”
两人才刚见面，苏澈便是这般正经，倒也少见，不过苏妲己可以理解。
苏澈之所以会留在朝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苏妲己果然不再嬉笑，挨着苏澈的身边坐下，将今日之事，无论巨细，说与苏澈。
跟原著一样，西岐那边刚传来西伯侯聘姜子牙为相的消息，比干便入朝奏本，言道姬昌此举异常，请纣王严以防范。
而此时，恰逢鹿台竣工，崇侯虎候旨，便将这件事暂时掩了过去。
纣王于鹿台设宴，言及神仙之事，苏妲己按照苏澈的说法，以神仙好洁为由，将时间拖延到了本月十五，及至半夜，方才抽身前来武成王府。
“轩辕坟群妖内乱，我已将小白它们转移别处！”
听完苏妲己的话，苏澈突然说道。
“群妖内乱？”苏妲己愣道，“我怎不知？”
苏澈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道：“如此一来，正好可以让小白它们避过此劫！”
“谢谢！”
一抹感动之色，浮现眸底，苏妲己倚靠着苏澈的肩膀，轻轻地道。
“见外了啊！”苏澈一笑，顿了顿，接着又道，“剩下的那些妖怪，就看你想怎么处置了！”
“倘若真如公子所言，留之又何用！”
美眸中掠过一缕寒光，苏妲己淡淡地道。
对于背叛者，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既然如此，你先装作不知轩辕坟内乱之事，回去之后，便与胡喜媚商议，将请神仙的功劳全都让给她！”
苏妲己是何等的聪慧，立即明白了苏澈的意思。
如今，胡喜媚虽已得宠于帝辛，但仍然属于私纳后宫，朝野非议四起，更不及苏妲己的王后地位，心中已有怨气。
倘若苏妲己示弱以求，再加上功劳相诱，胡喜媚必定会因为想要讨得帝辛欢心而中计。
至于如何才能说服胡喜媚，苏妲己自有办法，无需苏澈担忧。
苏澈沉吟片刻，对苏妲己道：“我也想参加这次宴请！”
之所以提出如此要求，他其实只是为了想要确保接下来的事情万无一失。
“这……”
苏妲己有些为难。
毕竟，鹿台之宴，除了“神仙”和纣王以外，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
苏澈低声与苏妲己说了几句，苏妲己眼前蓦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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