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诗人和湿人
“王……那个璇子~。”
于飞刚一开口就被陆少帅给怼了过来:“王璇子就王璇子,璇子就是璇子,你非得加上那个是怎么个意思?”
王璇子倒是很善解人意的说道:“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肯定会有一些生疏,以后熟悉起来就好了。”
“听听,听听。”于飞瞪了陆少帅一眼说道:“还没有个小姑娘会说话呢,你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还自诩是什么诗人,我看你就是湿人。”
“这有什么区别吗?”王璇子一脸的茫然,很显然,这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还没有被某些无法直视的名词给祸害。
“去去去,别听他的瞎咧咧。”陆少帅想要把这一茬给揭过去,却误打误撞的问起了于飞想转移话题的问题。
“璇子啊,你说打算种花,那你最喜欢什么花啊?我看你这些花种还都挺沉的,应该是老花根吧?”
一说到花,王璇子立马就来了精神:“你还真说对了,那里面都是宿根,原本应该是在春季种下的,但是我一般都喜欢在冬季就给种下,这样等到它们发芽的时候,根部已经扎的很深了。”
“这个想法好,就跟于飞这小子在冬季种果树一个道理。”陆少帅显摆着为数不多的农业知识。
王璇子望向于飞的眼睛一亮:“看来这还有个行家啊,大多数人都会选在春季植树,其实他们不知道,冬季植树才是最适合的季节。”
“那都是我教他的。”陆少帅一脸的得意洋洋,于飞撇了撇嘴没有反驳他。
“哦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这些是什么花呢?”陆少帅找个由头又问道。
“这些都是石蒜。”王璇子说完后还看了看陆少帅的神情,后者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又换成了一副释然的神情:“石蒜啊,这个好,不光可以欣赏,要是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吃蒜苗呢。”
“哎~这个石蒜跟一般的蒜有啥区别吗?”
于飞扶额,李木子一行人开始东张西望,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石蒜不是蒜,它就是一种花,可以欣赏的那种,它还有个名字叫曼珠沙华。”王璇子弱弱的解释道。
陆少帅干笑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说道:“曼珠沙华,这个名字很有诗意……”
……
安置好王璇子之后,一行人就出了院门,就连一直粘着她的陆少帅也不例外,因为这姑娘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那一脸要撵人的表情实在是太清楚了。
刚出院门,陆少帅就就拽着于飞的衣服把他带到了一边,恶狠狠的说道:“看着我出洋相你也不拦着点,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可告诉你,这姑娘你不能跟我争。”
于飞一巴掌把他的手给拍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压根就没有你那种心思,还有,你出洋相的时候我能拦得住吗?好家伙,一张嘴就要吃人家的花,你是咋想的?就是想在人家面前显摆一下,你好歹也了解一番后再说。”
“曼珠沙华,那是给你吃的吗?你要是真想吃,那就等你抹脖子之后,让你吃个够。”
“还有,我提醒你一声,你是个快要当爸爸的人了,别再像以前那样了,真要是弄出点事来,你媳妇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这边已经没有啥事了,我就先回农场了,这一天忙的,我都没工夫给自己补觉,哦,那个腾飞要是想到农场玩的话,你告诉他明天再去,我回去补觉去,没工夫招待他。”
于飞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陆少帅认真的说道:“作为兄弟我劝你一句,那个姑娘再好,你也不要去招惹,能背着彼岸花到处跑的姑娘,她的故事一般人都不愿意听。”
留下有些茫然的陆少帅,于飞大踏步的往农场归去。
彼岸花,这或许是就是这个姑娘愿意来到这里的原因,没有哪个民宿愿意自己的院里开满这种地狱花朵。
彼岸花,恶魔的温柔,民间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它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而很少有人知道的一点是,白色的彼岸花叫曼珠罗华,而红色的彼岸花才叫曼珠沙华,传言曼珠罗华盛开于天堂之路,曼珠沙华则布满在地狱之途。
同是代表死亡,一个却偏向于对死亡的另一种解释:新生,另一个偏向于对痛苦与悔恨的彷徨与徘徊:堕落。
所以说地狱与天堂,仅有一线之隔,所谓天使与恶魔的区别,不过是颜色与背负的含义罢了。
而《布拉格红人馆》中与彼岸花的花语相关的叙述为:
花开彼岸本无岸
魂落忘川犹在川
醉里不知烟波浩
梦中依稀灯火寒
花叶千年不相见
缘尽缘生舞翩迁
花不解语花颔首
佛渡我心佛空叹
这是因为传说中的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生时叶已经落尽,叶长出时花却已经凋谢,彼岸花的花朵和枝叶虽然是同根生,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这不是于飞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宁愿王璇子这姑娘是单纯的喜欢这种花朵,或者她是个动漫迷,喜欢上了阎魔爱这个角色,就像是秦川那样的,玩个另类的cosplay罢了。
“人世有情,相连的红线不停的缠绕,脆落又惹人怜的彼岸花,终日以怒为萼、以悲为蕊、以泪拂面,在子夜零晨的夜幕后,为你消除无法平息的怨恨。”
于飞觉得这很像是一个中二病的动漫迷该说的话,所以他很期待从王璇子口中听到这段话,因为那么一个有仙气的小姑娘就不该有那种背负那种生死两不相见的爱情。
……
回到农场的于飞很是惬意,这会终于没有人在他的耳边叨叨了,石芳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农场里除了出药那些人的闲聊,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杂音了。
此情此景,要是不小睡上一觉,那就太对不起这个大好时光了,所以靠在躺在藤椅上的于飞很快就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扰人清梦绝对是一件杀人溅血的钝刀,还是带锯齿的那种,所以于飞被吵醒之后很想给来人一脚,但是在看到一张老脸之后他又讪讪的放回了大脚。
“咋的?你还想踹我两下啊?”钱森笑眯眯的问道,于飞看过去,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的老脸呢,老妖怪赫然在其中,不过此时他正在欣赏房顶的装修,似乎想要看出花来。
“那儿啊?我这不是想起来吗?你知道的,我的腹肌不是很强壮,所以就需要抬腿来协调一下。”于飞笑嘻嘻的坐了起来,赶紧给这帮真大爷上茶。
“我就说小飞不可能那么的不通情达理,你还不相信,这回知道了吧。”喝着茶的钱森笑呵呵的对老妖怪说到。
后者仅仅只是笑了笑,看向于飞的目光稍带着一些无奈,告诉他这是个集体活动,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可以阻拦的,很显然,他是那个最了解于飞的人。
于飞冲他呲牙一笑,表示没有关系。
“小飞啊,听刘掌柜说你们家的大棚蔬菜很是有名,刚好大伙中午吃了以后也觉得很不错,你是不是带我们去看一下产地去啊!”红脸周总笑呵呵的说道。
“咋?你吃个鸡蛋还要研究一下鸡屁股啊?”钱森斜了他一眼问道。
就这一句话,于飞觉得钱森钱老在他心目中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形象轰然崩塌,一个具有乡土气息的钱老头形象很是迅速的建立了起来。
这样挺好,也省的于飞一直把他供起来,这样一来,以后说话什么的也就不用那么的咬文咂字了,大白话一通到底多好,还显的亲切。
“呐~我就研究了咋滴?”周老有着不服输的劲头:“我还就不信了,难道你就不吃这些东西,你就没想过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你小时候就没有逮过鸡研究一下。”
“这还真没有。”钱森说道:“不过我倒是跟大人学过怎么摸某只鸡有没有未下出来的鸡蛋。”
这话一出,于飞对他的敬仰犹如绵绵江水一般的滔滔不绝,他小时候见过自己父母的这一操作,那是直接用手从鸡屁股里探进去,摸到鸡蛋类的圆形物就说明这只鸡要下蛋。
没有的话,那就可以宰着吃了,而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好的卫生条件,都是直接用手指插进去的,没有一次性手套这么一说……
……
一帮的真大爷似乎对种地有着无以伦比的热情,在看到那些出药人的工作之后,几乎每人都上手劳作了一番,当然了,这种事情,老妖怪一般都不参与,因为之前他就干过。
出药其实是个体力活,只有干的久的人才会摸索到一些窍门,比如说在叉子挖着一叉土往上撅的时候,可以半蹲下,借助一条腿做一个支架,这样就会省力很多。
很显然,这帮大爷是有着干农活的经验,但是没有这种特有植物的劳作体验,所以只玩了一会就弄得气喘嘘嘘的,很快他们就放弃了这一活动,对那些风轻云淡出着药的妇女明显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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