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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闻言,萧疏隐总算品过味儿来,他觑着两人的神色,脸色大变。

“在你们心中,本侯是个什么样的人?本侯再下作,也没这般饥不择食!”

萧疏隐简直是要气笑了。

他们莫非以为他是对一个小姑娘起了色心?

真真是把他当成禽兽了嘛!

一时间,萧疏隐不由勃然大怒。

姜映梨和沈隽意对视了一眼,讪讪一笑,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谁叫你名声不好,如今倒是好意思为难旁人!”

说话间,就见宁老太太从后头走了出来,神色也颇为无语。

但依旧是站在姜映梨这边,对着萧疏隐毫不客气的批评。

出乎意料的是,萧疏隐并没有生气,甚至是在见到她后,立刻就垂下眉眼,应了声。

“是。”

宁老太太转头看向沈桑榆,“去忙吧!”

萧疏隐退开一步,孟藻也立即挪开脚步,看着那个小女孩溜溜达达地跑了出去。

宁老太太这才抬眼打量着两人,慢慢道:“你来又有何时?”

萧疏隐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开口应声。

宁老太太就明白了,她看着姜映梨和沈隽意,“你们去忙吧。我跟他私下说两句话!”

沈隽意和姜映梨点了点头。

“我去准备茶水点心。”

宁老太太颔首,领着萧疏隐进了房间,孟藻则是抱臂守在房门口,微抬下巴,犹如一尊门神,威严无比。

等到没人了,宁老太太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萧疏隐弯下尊贵的脊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来见您。”

“我一个半截身体都入土的老太婆,有什么好见的。”宁老太太冷哼一声,坐了下来,“我以为上次,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怀恩子爵要来柳城了。”萧疏隐蓦地开口提了桩事。

闻言,宁老太太的脸色陡然大变,拍案而起,怒目而视道:“萧疏隐,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你告诉他的?”

萧疏隐低眉顺眼,并不曾否认,而是讲起另一件事,“最近圣上似是生了疑心,已经陆续派了两支绣衣使出外去天花所找证据了。”

宁老太太一僵,咬牙坐了回去,冷冷道,“怎么,他还非要置我于死地了!”

说到这,她想起之前的遭遇,嘴角泛起苦涩和冷冽的笑,“罢了。我与他素来没有母子之缘,他合该托生到那姓秋的肚子里才是。”

这事关帝王母子之事,萧疏隐也不好插嘴,只垂眸不语。

好在宁老太太也不是多拧巴的人,她吐槽了一句后,就敛了神情,缓缓道:“我之前所在的天花所发生了火灾,并非是我所为,却也给了我机会逃出。”

“我一路颠簸流离,逃窜至此,是姜阿梨救了我,收留了我,也是沈家打发走了搜查官兵的。”

“一些外人尚且还有几分情谊,没想到……”

说到这,宁老太太闭了闭眼,遮掩住眼底的悲痛。

就算心中已有决断,可想起过往,依旧是难以收敛的痛苦。

到底是自己费了不少心思抚养长大的孩子……

一时间,宁老太太都对自己产生了几分怀疑,但很快,她就将那些无用的情绪给扫荡一空,眉眼间神色镇定,看向萧疏隐。

“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寻吾,还引来怀恩,你到底有何目的?”

萧疏隐拱了拱手,缓缓站直身体,面无异色道,“我只是想报恩。”

“报恩?”宁老太太咀嚼着这三个字,半晌,她嗤笑,“萧疏隐,你这个孩子可不是这样单纯的人。”

“你对皇帝很不满吧?怎么,想借我之手,重新扶持帝王上位?”

萧疏隐垂眸,脸上看不出表情变化,“臣不敢。”

“臣只是感慨如今朝廷之变幻,从前先帝在位,您在朝之时,寒门忠臣尚且有一席之地,喘息之机。”

“但而今,陛下亲政后,已经陆续除掉不少忠臣良将。甚至,而今连后宫都牵扯其中,不然塞北不会失守,更不会有这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更甚者,还有复辟旧朝陋习,扶持世家门阀之举。”

“再者,皇上对您之所为,更是忤逆犯上,大逆不道,人神共愤。”

“于情于理,于大义于忠孝,微臣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更不知该如何敬重了。”

“若是从之,岂非微臣亦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徒吗?而且,开国国元祖好不容易打下这片江山,启用新科,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若是复辟旧朝陋习,难道不是将元帝元后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吗?”

闻言,宁老太太脸色一变,喃喃道:“连你一个小辈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他堂堂一个帝王竟对此都毫无所察,还沾沾自喜,拾人牙慧。”

“若是察举制当真有用,当初缘何前朝覆灭,他枉顾祖制,妄学诗书……若是先帝还在,何以让他能这般胡闹……”

“不,他已是走火入魔。连吾都能怀疑,何况是……”

说到此,宁老太太不由苦涩一笑,抬手摁住额角,“终究是吾不如秋盛南能教孩子,能算计!”

秋盛南便是东宫秋太后之闺名。

萧疏隐并没有参与讨伐秋太后的话语中。

宁老太太呼了口气,调整好情绪道,“你把怀恩带来又有何用?他一个只懂吃喝嫖赌的人,就是真来了,除了抱着吾的大腿嚎啕大哭吗,还能做甚?”

对自己弟弟,她是再清楚不过本性了。

“或者说,你想利用他,来让吾随你回京?”

她古怪一笑,“你可别忘了,宫中还有个西宫太后。”

“不过是个冒牌货,有您在,又有何惧?朝中大臣,对您的能为,亦是有目共睹的。”萧疏隐不以为然。

宁老太太眯了眯眼眸,“你是想让吾和皇帝对上!”

萧疏隐侧了侧头,“难道您甘愿在这乡村里虚度一生?还是说连百年之后,您也要让那位冒牌货与先帝陛下同葬?”

“或者说,您愿意看着陛下将先帝留下的江山霍霍败尽?”

他句句直击要害。

宁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比陛下还清楚。

她手段了得,当年辅佐先帝,亦是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的。

先帝早逝,陛下临危登基,也是托了她跟东宫太后一道扶持陛下,主理朝政的。

奈何她能力太过突出,又与东宫太后意见相左,导致后面两宫关系恶劣,东宫太后又不爱权利争斗,就退回后宫,日夜潜心礼佛。

而宁老太太是直到陛下娶亲生子后,方才慢慢让其亲政的。

但饶是如此,朝中不少元老亦是对她的主理念念不忘的,每每与陛下说不通的时候,就会感慨一句,若是先帝和西宫太后就会如何如何……

宁老太太抿了抿唇,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就听萧疏隐继续道:“不瞒您说,陛下有意对镇国公府下手,最近就是连谢若微身为指挥使,亦是被数次调离权力中心,次次离京主事。”

“镇国公府乃是开国元勋,驻守西南边境多年,忠心耿耿,从不曾有异心。”

“若是不出意外,此次塞北之事,凌应宗将军不能及时平定,届时凌家就会遭到降罪。谢家军会被调度前往塞北应敌!”

闻言,宁老太太终于忍不住拍桌,恼怒不已,“胡闹!”

“谢家驻守西南,从不曾起战事,亦对塞北不甚了解。此时北地战情累累,各地肯定都得了风声。”

“此时一旦谢家军有异动,西南的百越如何会不知战况,定是会骤然起事。”

“届时,他莫非就要以此为借口,将塞北和镇国公府都连根拔起,屠戮殆尽?”

“糊涂,当真是糊涂!他就想着稳固他的江山,巩固他的政权,却连基本的安稳都维持不住,还想着坐稳他的江山!”

“简直是做他的春秋大梦!他枉顾祖宗礼法,复辟旧制,行重文轻武,却也不看看时候!”

“当初让他学儒家之法,不是让他当个刚愎自用的迂腐混账!”

宁老太太气得在屋内团团转,再想想这些年来,她和先帝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各地平安。

结果,才撒手多少年,竟就被他霍霍成如今的模样。

半晌,她顿住脚步,转向萧疏隐,“你不会毫无成算的来与吾谈论此事。”

萧疏隐拱手一笑,“您神机妙算!谢知微已经打算倒戈。他当年之所以入绣衣使,本意也是因着朝中年年卡谢家军的粮秣辎重,且常有人构陷。”

“但那时偶尔还有您伸手相助,谢家军尚且还能有喘息之机。”

“后来您隐居宫中,再不理朝政,谢家军处境艰难,谢若微便叛出谢家,入了绣衣使。”

宁老太太冷笑,“绣衣使乃是天子麾下,以皇帝的个性,见到谢家人当了他的刀,恐怕背地里还笑话过。”

“二则绣衣使消息灵通,他能随时给谢家通气。一举两得!”

“也就那个傻皇帝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收复了谢知微为他所用。”

有时候她都怀疑这个傻子到底是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她和先帝都是灵秀通透之人,缘何得了他这么个脑残!

是的,宁老太太现在谈起皇帝,已是心中恼怒痛恨之极了!

萧疏隐笑了笑,不置可否,继续道:“谢若微已经押送应怀瑾回京复命了,不然他亦是要来跟您见礼的。”

“他愿意归入您麾下,听从调遣,只为给谢家获得一线生机。”

宁老太太的注意力却被另外一个人吸引走了注意力,“应怀瑾?他还活着?”

萧疏隐颔首,将在黑山寨的事情和盘托出,“……应怀瑾改名易姓,成了黑山寨的大当家周子瑜。此次,他身为主谋,被送入京都判决。”

闻言,宁老太太神色有些飘忽悠远,她叹气道:“当年那件事,本就是对不住他的……罢了,他这次入京怕是活不了了。”

萧疏隐没有否定,“陛下一听说他的消息,当即就让谢若微立刻调兵遣将,将其押送回京。不出意料,入京既要罪罚,但应怀瑾已是没了九族,也就是他个人之事了。”

宁老太太扯了扯唇角,笑容冷冽,“陛下不是要他的命,是要他自己的名利。”

“当年吾早说过,应怀瑾之事存在遗漏,当时先帝已是病入膏肓,为了安定,只是暂时收押。”

“但陛下初初登基,需要声势,又有秋家推波助澜,想要拿下塞北的驻守差事,才会推导至此。”

哪里想到,一步错,就步步错了。

而当年她得知时,已是迟了,最后也只能暂且让追兵撤退,但饶是如此,应家九族皆数尽灭,徒留不知生死的应怀瑾逃离在外。

那时,为此陛下还跟她起了嫌隙,母子吵了一架。

好在后来也不见应怀瑾的行踪,只是每每想起,难免觉得对不住这样一位天才良将。

所以,贸贸然听到,宁老太太既有愧疚,亦有唏嘘感慨。

若是此时她还在京都,还能想想办法,护下应怀瑾,但如今……

她除了叹气,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到了。

萧疏隐垂着眉眼,不置可否。

应怀瑾之事,何尝不是他日的谢家呐?

兴许就是如此,谢若微才会感同身受,然后应承了那么多事情吧?

总是有些兔死狐悲的!

“谢若微来让我问您的意见?”

宁老太太回过神来,她按住桌面,淡淡道:“我如今不过是个没用的老太婆,从吃食用度都得靠着旁人。”

“又哪里有什么意见?难道我现在跟着你回京,在朝上指着那冒牌货说,吾才是真的,她是冒名顶替之人?”

“你真当秋盛南和陛下都是吃素的?他们早已料到了今日,不然何至于……”

说到这,她顿了顿,神色复杂地慢慢说道:“还有,那冒牌货不是旁人,而是我的庶妹。”

这里面的内情,萧疏隐还真不清楚,闻言,他面色浮起惊讶。

“那陛下……”

“他以为自己我庶妹所生。”宁老太太心中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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