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这一段不是已经拍完了么？
事实证明，渠江涛也是口嫌体正直的类型。
当天没有明确答应张步凡拍摄这部纪录片，但实际上回去之后就已经开始做相应的准备，等到两天后再联系张步凡的时候，张步凡意外的发现，这位导演已经做好了出发去见路勇的准备。
张步凡把他劝住了。
纪录片和电影，其本质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在各种前提之下，这两者的差距就大了，就像现在。
法院对于路勇的起诉还没有开庭审理，也就是说，对于路勇到底有没有犯罪的争论还没有定论。
在这样的前提下，像文幕野那样，去找路勇采集一些资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想要围绕这样一个不仅背负着争议，还背负着法律的人，以他为核心去拍摄一些真实的东西，那就不合适了。
尽管张步凡知道，他最终的结果是无罪释放，但别人不知道啊。
这也就注定了，渠江涛没办法像文幕野那样做，而是需要等待，等着法院对路勇做出最终宣判的时刻。
当然，也不是说渠江涛就无事可做了。
纪录片虽然没有剧本，但其前期的准备一点也不比拍电影少，甚至可能还要繁琐不少，光是拍摄计划就能让人想破脑壳。
除此之外，因为路勇被起诉，围绕他以及这个事件产生的旋涡越来越大，渠江涛完全可以从其中获取到足够多的素材资料。
而且张步凡很清楚，就在不久后，一件影响了这个事件最终结果，并且将这个事件推上最高潮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再过不了多久，数百位曾经受到路勇帮助的白血病患者就会联名请愿，请求法院判路勇无罪。
这在现实中会引发一个高潮，而在纪录片里，也必然同样是一个高潮。
这件事张步凡当然不可能明着告诉渠江涛，但却也进行了一番旁敲侧击，让渠江涛明白，就在不久的将来，关于路勇的事件，或许会发生某些极大的变化。
在做完这些之后，张步凡又多在京城呆了两天——《人间五味》两次上了央视新闻，更有官方做出的延长放映的“圣旨事件”，他作为《人间五味》的创造者自然逃不掉，之前还能说因为在香江拍戏繁忙之类之类的，但是现在回京城了，那还有啥好说的，老老实实接受央视采访吧。
其实，总体来说，这类采访类的节目，央视的反而要比其他地方台的更轻松一些，毕竟是官方门面，不可能瞎整什么幺蛾子，问的问题也都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就像这一次的采访，主持人和张步凡一路聊下来，聊了他当厨子的过往；聊了他踏入娱乐圈的原因契机；聊了曾经的那些作品和获得的辉煌成绩……
当然，最多的还是聚焦在《人间五味》上，聊他的创作动机；聊他个人对于对于电影中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看法等等等等。
也不是完全敞开了聊，事先沟通过，所有问题都提前告知，让张步凡这边提前准备好，相当于是在一个台本范畴之内的对答而已。
总体较为平淡，但是张步凡喜欢啊，要换了那些地方台的采访，不定就有什么问题了。
你父母介意你和明星恋爱结婚么？
你会做菜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啊我不信！
Emmmmm……
采访很顺利的结束，张步凡并不顺利的登机，前往香江，跟《无双》最后的拍摄。
进入十一二月，南方的天气逐渐变得舒适了起来，20多度的温度，只需要简单的穿一件T恤就可以出门，完全不用像北方那样裹了一层又一层。
当然，这个前提是，那几天没有雨。
很可惜，张步凡到达香江的时候，那边正好在下雨，于是，他成了整个剧组里唯一不开心的那个人。
至于原因么……
“喂？小墨？哎呦，总算有人接我电话了，你等会儿啊，我把伞收起来。”张步凡收起雨伞钻进出租车——他也没明白，为什么剧组居然会没有准备车来接他。
车动了起来，张步凡才接着讲电话，“你们那边忙什么呢？我给我媳妇儿打电话，没人接，给庄导打电话也没人接。”
从电话里还能听到他那边噼里啪啦的雨声，雨不小，张步凡乘坐的那一班飞机延误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登机起飞，就这样，在天上的时候还来了一番“预警播报”，说是因天气原因，目前无法降落，在天上盘旋之类之类的，据说差一点就扭头降到隔壁的深城去，还好最终成功降落。
“哥。”张墨应了一声，说道：“我在片场呢，庄导他们正在拍戏呢，可能是太忙了，所以没听到你的电话吧。”
“什么戏这么忙，连助理都不在？”张步凡更疑惑了，同时更疑惑的是，《无双》里貌似没有雨中的戏份啊。
“助理啊。”张墨扭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说道：“都在忙着帮忙布景呢。”
“嘿。”听张墨这么一说，张步凡来兴趣了，“行了，知道你们在片场就行，你把具体地址给我发过来，我现在过去，一会儿见吧。”
挂了电话，张步凡等张墨的微信过来，冲前面的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掉个头，不去酒店了，去这里，谢谢。”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张步凡来到了片场，准确点说，是一片已经被圈围起来的废弃厂房，这里，就是假钞制作团伙的一个聚集地。
雨还在下，一点没有变小的意思，张步凡撑着伞踩着已经发软的碎石地往里走，入口的地方有人守着，还准备拦人——这里正在拍《无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两天总有狗仔之类的人想进去，他们已经拦了不少人了。
还好其中一个眼尖，认出了张步凡，立刻拉住了同伴，他自己过来问了声好，带着张步凡往里走。
离着那边拍摄地还有一定距离，张步凡就已经看到了拍摄的内容。
渣渣辉拖着廖起智，一路从厂房里面走了出来，就那么淋着雨，面对面的站着，渣渣辉面目狰狞，大声的说着什么，廖起智则显得无比懦弱，瑟缩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大雨砸在他们的身上，淋湿了衣服，砸乱了发型，但是两人全部在意。
张步凡在的地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已经足够脑补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的家人也要过活啊。”
“规矩就是规矩！”
一番争执，廖起智跪在了地上，而渣渣辉则完全不念情面的拿出了枪，顶在廖起智的头上，开枪。
“砰！”
嗯，这个声音也是张步凡脑补的。
他现在有些懵逼，这一段不应该在雨里啊？而且，这一段不是已经拍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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