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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孟黎刚被吓了一场,  又加上浑身黏黏腻腻,难受到想哭。

        被陈硕这么质问,孟黎压了一下午的情绪终于全盘爆发,  她抹了抹被风吹得不停掉出眼眶的生理眼泪,  哽着声跟陈硕开炮:“是,  我就是找死怎么了。”

        “你要看不惯直接给我放下,我自己回去,用不着你在这儿阴阳怪气。”

        “陈硕,你是我爸吗?管这么宽。”

        陈硕刚要开口骂,回头撞见泪流满脸、眼泪越抹越多的孟黎,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看了两眼,陈硕转过脸,抿紧唇一言不发往前开。

        车子没往街道走,走了条人烟稀少的小路,  路况不好,没灯,泥土路,时不时有碎石子蹦过。

        陈硕跟开飞的似的,开得老快,孟黎坐在后排被颠得七上八下,怕被颠下车,  孟黎死死抓住坐垫不敢动,眼泪在风中吹散,化成一滴花掉落在地。

        像找不到尽头,  一直在这条土路折腾,土路两边长满了杂草,时不时还传出吵闹的蝉叫声。

        土路没有路灯,  只剩摩托车前车灯照明,昏黄、圆锥形的灯束打在前行的路上,照得坑洼不平的地面、碎石子、路旁不知姓名的小草全都染了层金黄色。

        下一秒,车子压过一块石头,孟黎一下子被颠高半米,吓得她当场惊呼出声。

        陈硕听到背后的动静,将速度慢慢放缓。

        孟黎全程紧绷,窝在后座,紧张到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被颠下去滚到草丛里。

        陈硕一路开回自己住的地方,孟黎之前没去过。

        是一个小四合院,砖房材质,院墙被划了很多涂鸦,院门口锁着铁门,铁门年份久远,上面生了不少铁锈,还有各种各样的划痕。

        到铁门口,陈硕停下车,往后瞧了眼孟黎,示意她下车。

        孟黎在陈硕的注视下,僵着脸缓缓跳下车,她退开两步,转过身,无所遁形地盯着脚下。

        门口铺了水泥路,快米宽,孟黎站在水泥路边缘,脚尖不停磨着凸出的那小块水泥。

        陈硕熄火停车,踩下撑杆,从兜里掏出钥匙,找到一把长的,拿起锁头,对准孔,钥匙尖拧进去,往左边转半圈。

        吧嗒一声,锁打开,陈硕将锁头挂在门上,取下钥匙,缓缓推开铁门。

        铁门发出尖锐、难听的嘎吱声,孟黎抿了抿嘴唇,回头看向背后。

        见陈硕推开铁门,拿着手电筒进屋将院子的灯打开,又将摩托车骑进院子停在一边,她隐约猜测这院子可能是陈硕生活的长期据点。

        院子水泥地面,共四间门房,正对铁门那间门是堂屋,东厢房西厢房看布置应该是卧室,东西厢房跟堂屋两侧的转角处应该是厨房和洗手间门。

        陈硕停好摩托车,见孟黎迟迟没进来,陈硕胸口闷出一口浊气,重新取下车钥匙,大步走出院子,距离孟黎不足两米时陈硕停下脚步。

        他漆黑、没有情绪的眼往孟黎身上上下扫视一圈,最后抚了抚眉心,憋着气喊孟黎:“孟黎,先进屋,有什么事儿明天说。”

        孟黎抬起眼皮,眼神平静地望向陈硕,见他脸色很不好看,整个人几乎处于忍耐状态,孟黎嗫嚅嘴唇,想要冷嘲热讽几句。

        话在喉咙滚了两圈,孟黎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扬起下巴,假笑一声,故作不解问陈硕:“为什么不送我回客栈?”

        陈硕斜视她一眼,嗓音低沉、夹着一丝不耐烦:“事儿挺多。进不进随你。”

        说完,陈硕转头进屋。

        孟黎盯了几秒陈硕决绝、果断的背影,再看看周围乌漆嘛黑的环境,犹豫半秒,挪开脚步走进院子。

        陈硕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头也不回交代:“把门关上。”

        孟黎恨恨瞪了眼陈硕,回过头去关门,铁门有些分量,孟黎用了点力才将门推动。

        关完左侧,孟黎又走到右侧慢慢拖动,铁门发出难听的声响,孟黎皱着眉,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住圆柱形的铁门栓将两扇门扣拢。

        等她关好门进堂屋,陈硕从东厢房抱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准备去洗澡。

        孟黎浑身脏兮兮的,也很难受,见陈硕要去洗澡,孟黎抿了抿嘴唇,别扭开口:“我也要洗。”

        陈硕平静地看了她两眼,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洗手间门在那儿,沐浴露、洗发露、香皂都在里头。”

        孟黎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被塞了几件衣服,孟黎低头一看——

        没拆过吊牌的白t、松紧带黑短裤、还有一条没用过的干净浴巾。

        陈硕看她盯着衣服,皱眉解释:“我的,没穿过。这儿没女孩子的衣服,将就穿一下。”

        孟黎哦了声,顺着陈硕指的方向往洗手间门走。

        推门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地面的小方块白瓷砖。

        空间门很窄,不足两米宽,狭长型,墙上角挂着普通款式的热水器,洗手池安在门口,上面挂了两条用得褪色的帕子,一盒肥皂、一盒香皂,旁边的收纳架放着两瓶海飞丝牌的洗发露、沐浴露。

        头顶吊着一颗老式灯泡,陈硕回来就把灯打开了,孟黎看着那颗灯泡,心里冒着说不清的滋味。

        卫生间门布置、装饰很简陋,但是很干净,看得出陈硕经常清洗,瓷砖上没有污垢,便槽也干净、没有任何异味。

        墙上钉了一排钉子挂东西,孟黎将陈硕的衣服挂在钉子上,嫌弃地脱掉身上的裙子、鞋子,反手解开内/衣,抬起腿脱掉内裤,赤着脚走到喷头下,拧开热水那边,喷头哗啦哗啦流下水。

        刚开始出的冷水,孟黎觉得冷,往旁边站了站,打算等热水出来再洗。

        放了半天的水都是冷的,孟黎又往另一边试了试,依旧是冷水。

        孟黎咬了咬牙,扭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劣质玻璃门,扯着嗓子喊陈硕:“陈硕——”

        陈硕在堂屋门口坐着抽烟,听见孟黎喊他,吐了口烟雾,问她:“什么事儿?”

        孟黎关掉喷头,继续喊:“没有热水。”

        陈硕蹙了蹙眉,提醒她:“右边是热水,别弄错了。”

        孟黎:“没有!”

        陈硕站起身,走到洗手间门门口,敲了敲玻璃门,跟孟黎说:“时间门放长一点试试。”

        孟黎快要崩溃,她继续打开喷头,冲了很长一段时间门依旧是冷水。

        她伸手碰了碰,有气无力回他:“还是冷的。”

        陈硕也察觉到热水器出了问题,他掐断烟头,将烟蒂扔在地上,隔着门问孟黎:“衣服脱没脱?”

        孟黎声音有些闷:“脱了。”

        “穿上,我进来看看。”

        孟黎瞥了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脏裙子,又看看墙上挂的干净衣服,再看看脏兮兮的自己。

        她皱了皱眉,将陈硕给的浴巾随便裹在自己身上,然后走到门口,拧开门把锁,接着往侧身站在洗手池旁,出声提醒陈硕:“你进来。”

        陈硕听到落锁声,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

        结果抬头就撞见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往上看,只见孟黎压根儿没穿衣服,就裹着他给的浴巾。

        说是浴巾,其实就是一条比普通毛巾稍微宽点的毛巾,只堪堪裹住了她的胸口、腿根。

        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顺滑,肩膀线条圆润、流畅,露出漂亮的天鹅颈,锁骨窝藏了几滴水。

        那双腿笔直、纤细,看着瘦却有肌肉线条,膝盖磨破皮,伤口里黏着泥、碎石子,小腿上、手背全是被刺划过的长痕。

        陈硕之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她身上有伤。

        “不是让你穿衣服?”

        孟黎没当回事,只想快点洗澡,她皱着小脸催促陈硕,“你快点看看热水器坏没坏,我想洗澡。”

        陈硕闻言皱了皱眉,从孟黎身上移开视线,抬腿走到热水器跟前检查。

        检查到一半,陈硕看到半截电源线,拧眉:“没插电。”

        “这两天忙没回来,走的时候把电抽了。”

        说着,他扯出电源线,将其插在插座。

        插完插头,他避开孟黎往外走,走到门口提醒她:“等个几分钟热水就来了。”

        “别冲凉水,小心感冒。”

        孟黎抱着毛巾望向转身离去的陈硕,淡淡嗯了声。

        陈硕走之前还不忘给孟黎关了门,关门出去,陈硕重新坐回堂屋外的板凳。

        听到洗手间门传出的哗啦啦的水流声,陈硕脑子里直冒刚刚看到的那副身体,勾勒得凹凸有致的曲线,白嫩、有弧度的胸沟以及那双笔直的腿,无不在扰乱陈硕的思绪。

        他粗鲁地抹了把脸,偏头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嘴里低骂一句,起身走到东厢房,嘭的一声关上门,隔绝那哗啦啦的水声。

        洗手间门里,孟黎站在喷头下从头淋到脚,热水淋到身上,浑浊的脏东西随着水被冲走。

        孟黎搓了几把泥,挤了两泵洗发露疯狂往头发丝搓,她总觉得头发很脏,抠到头皮都出血了还不放过。

        这个澡孟黎足足洗了两个小时才洗完,内/衣、内/裤都脏了,孟黎不想穿,直接真空穿上白t、短裤。

        陈硕的衣服很大,t恤穿她身上拢到了大腿根下,短裤穿身上腰太大,直往下掉,孟黎皱了皱眉,发泄似地拧紧松紧绳,捆了两圈才紧点。

        洗手池前贴了块镜子,孟黎站在洗手池跟前扫了扫自己,挺丑的。

        她嫌弃地看了眼丢在地上的裙子,伸出脚尖将它踢在边缘,又将内/衣、内裤丢在洗手池,倒了点洗粉,仔细揉搓几把,将它们挂在墙上的钉子上,然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开门走出洗手间门。

        陈硕窝在房间门座椅跟人发消息,听到洗手间门传来动静,够长脖子往西侧扫了眼。

        见孟黎出来,陈硕立马将手机丢在一边,走到衣柜前随便找出两件穿的,走出东厢房去洗手间门洗澡。

        陈硕看她还在滴水,回头重新取了条新毛巾递给她,“家里没有吹头机,你先用帕子擦一下,我洗完澡出去买。”

        孟黎接过毛巾,边擦头发边拒绝:“不用,待会就干了。”

        陈硕闻言嗯了声,提醒她:“堂屋有风扇,你插上电先吹吹。”

        “别凑太近,刚淋了雨,容易感冒。”

        孟黎没吭声,坐在陈硕刚刚坐的板凳上,将湿发全都顺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拭着。

        陈硕看她安然坐着,转头往洗手间门走。

        关上门,陈硕将衣服放在洗手池,双手拉住衣摆迅速脱了身上的湿衣服。

        腹部的伤口被布料磨到,传出一丝刺痛,陈硕没当回事,继续脱裤子。

        裤子脱到一半,陈硕不经意扫到挂在墙上的内/衣内/裤。

        青绿色法式缎面角杯,蕾丝边,轻薄性感,肩带细软,排扣……内裤同款配套。

        陈硕瞥见孟黎的内、衣,想象着她穿上的样子,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两下。

        他匆忙别开眼,脱掉裤子,走到喷头下,打开冷水那边,手撑在墙上,弓着腰站在冷水下不停冲刷。

        水流打在他宽阔的后背,砸出急促的水花。

        搭在墙上的手臂肌肉线条尽数凸出,陈硕抹了抹脸上的水,拿起帕子擦拭着肩膀、胸膛,伤口在水流冲击下,再次出血。

        陈硕置若罔闻,仰头冲了冲脸,低头瞥了眼腹部下方,睁开欲念布满的眼,伸手触碰上去。

        水流哗啦哗啦地砸在肩膀、后背、地面,陈硕手上动作不停。

        明明洗的冷水澡,陈硕脸部、脖颈却泛起了热潮,古铜肤色上蒙了一层晕红,陈硕扬起脖子,喉咙里溢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吼。

        很长一段时间门后,陈硕手上动作一松,脸上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他喘了口浊气,迅速搓了几把身上的泥,然后关掉喷头,囫囵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穿上衣服、裤子,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孟黎丢在墙角的裙子泡到盆里,倒上洗粉,开门走出洗手间门。

        洗完澡,他整个人神清气爽,头发丝滴在领口,颜色浸了一个深度。

        陈硕当没看见,抬头往堂屋门口看去,矮板凳上已经没了孟黎的身影。

        堂屋里照着灯,电视机里传出卖营养品的广告声。

        陈硕转过转角,径自走进堂屋。

        孟黎瘫坐在沙发,脚随意搭在他的拖鞋上,头发还没干透,搭在肩头,乖顺地垂在后背。

        桌上摆着他之前给她的旧手机,她刚用水擦干,开了机还能用,她也没打算换。

        电视机里循环放着广告,她没怎么看。

        听到脚步声,孟黎偏头望了望陈硕,语气有些平静:“你洗澡洗挺长时间门的,都快一个小时了。”

        陈硕触及到孟黎漆亮的眼,心虚地移开目光:“怕碰到伤口,速度慢了点。”

        孟黎撇撇嘴,看着陈硕的腹部,提醒:“你伤口流血了。”

        陈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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