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吕布戏貂蝉】
加入程素素的工作室,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沈一鸣并没有选择这个不错的选择,第二天他照常来到了千禧园戏楼。
之前因为沈父住院,后来则是去帮袁立秋助演《这就是京剧》,再后来便是录制戏曲元素MV,说起来他也有十几好天没有过来了。
如今听说董班主的关门弟子回来了,小小的戏台子下面比往常又多了几十号人,前段时间连唱三天的穆桂英,再加上那段艳惊全场的《霸王别姬》,不少老戏迷也都认可了沈一鸣这个新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董奎生将牌子挂出去了,今天沈一鸣要演的第一出戏便是《凤仪亭》。
《凤仪亭》,又名《吕布戏貂蝉》。
《三国演义》中,貂蝉因遭遇十常侍乱政之难,逃亡出宫,被司徒王允收留为舞女。
貂蝉在月下祷告上天,因见东汉王朝被奸臣董卓所僭越,忧心忡忡,替主人感到担心。
这一幕,被王允看见,于是收貂蝉为义女。利用貂蝉的美色,决定用连环美人计,离间董卓与吕布。
首先,王允邀请吕布来自己府中饮酒、赏舞,让貂蝉表演于殿中。吕布一见到貂蝉,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而貂蝉也对吕布暗送秋波。
王允便暗地中把貂蝉许配给吕布。隔日,又故技重施,邀请董卓来府中观舞、饮酒,貂蝉又再次迷倒了董卓,王允又再明着把貂蝉献给董卓。
貂蝉最终嫁给了董卓,在私底下又与吕布暧昧,两人搂搂抱抱。就这样不断周旋于父子二人之间。
吕布自董卓收貂蝉入府为姬之后便心怀不满。
一日,吕布趁董卓上朝,到风仪亭与貂蝉相会。吕布恐被董卓撞见欲离去,貂蝉却不允,假意要投池自尽,吕布慌忙拦阻。
其时董卓打道回府,恰巧撞个正着。
董卓大怒,抢过吕布的方天画戟,直刺吕布,其婿李儒赶来劝阻,吕布乘机夺路而去......
由此可见,貂蝉应该算是古代最早的女间谍。
“小师弟,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在戏班子里混了呢!”董潇潇在旁边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而这个时候的沈一鸣正在上妆貂蝉。
“我当然要回来。”沈一鸣苦笑,以前董潇潇总是师哥长师哥短的叫着,现在却反过来成了小师弟。
别说,以前董潇潇就想要个小师弟,现在梦想终于成真了,只可惜沈一鸣这个师哥成了受害者。
“潇潇,别添乱,场上正准备凤仪亭,一会沈师弟他们马上就要上台了。”曾婉仪过来说道。
“婉仪师姐……”沈一鸣称呼道。还是这个叫这比较顺口,以前从小叫到大,也不觉得别扭。
“嗯。”曾婉仪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时候董潇潇看不过去了:“你叫婉仪师姐为什么不叫我师姐?”
“你没我大!”沈一鸣无力辩解道,说实话以前叫小师妹叫习惯了,这一时半会还真就叫不出口。
“我不管,你今天不叫我师姐,我就……我就坐这不走了。”小师妹董潇潇蛮横不讲理的说道。
“师傅来了。”沈一鸣提醒道。
“少拿我爸吓唬我!”董潇潇不相信道。
“潇潇,戏文背的怎么样了?”董奎生开口问道。
“哦…我马上…就去背。”董潇潇没想到董奎生真的在后面站着,他抬脚就撤,因为‘比基尼京剧’的事,董奎生罚她背的戏文她到现在还没背会呢。
“这丫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董奎生道:“一鸣,你大可以不用理她,这丫头从小让我和你师娘还有师哥师姐他们给宠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
“没事。”沈一鸣欲哭无泪,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自己造的孽最后不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董奎生所说的这几位师哥师姐中肯定跑不了他的份。
“师傅,新师弟他是武旦行当,这貂蝉的角色却更偏向于花衫,应该由我来演吧!”大师兄宋风轩站起来问道,上次沈一鸣抢了他的虞姬时他就忍不住了,但关键是虞姬他的却是演不好,也就没强求,但如今这个貂蝉的角色他自然有把握演好。
“你还说呢,你也不看看几点了,凤仪亭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没到场,每天迟到早退就没个准点!”
董奎生最恨铁不成钢的就是这个大徒弟,明明是所有弟子当中拜师最早的,然而偷奸耍滑无所不用其极,唱功反而是这么多弟子里面最差的。
“那不是上午没我戏嘛!”宋风轩小声嘀咕道,他这个大师哥徒有虚名,就连蒋振说话都比他好使。
“行了师傅,您消消气,正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蒋振示意说相声的已经热完场,接下来就该新师弟还有师叔他们上场了。
沈一鸣饰演貂蝉,花衫。
余少航饰演吕布,小生。
孙朝饰演董卓,净角。
“开场了,开场了,凤仪亭,吕布与貂蝉!”台下的看客们坐在那里静等着貂蝉、吕布等角色出场。
后台,孙朝穿蟒,穿团花帔。
余少航则戴紫金冠,插雉尾,穿箭衣。
当然首先登场的还是沈一鸣饰演的貂蝉。
貂蝉(引子):一频一笑总关情,暗自伤心曲。
沈一鸣(白):奴家貂蝉。想爹爹将我送与太师成妾,连日伏待,今日无一事,不免到凤仪亭,耍息一回,以消闷怀。来此已是凤仪亭,不免口占一词。
貂蝉以京腔念道:酒醉凤仪亭,凤凰不见来。乌鸦入凤群,独自闷忧怀。
貂蝉(白):那边好似温侯。
余少航饰演得到吕布登场,躲一旁。
吕布(白):我且躲在一旁,听她说些什么。
貂蝉(锁南枝牌):妾命薄,泪暗流,无媒径路羞错走。勉强侍衾绸。见人还自丑,叹沉溺谁援手,我欲见温侯。啊呀,温侯吓,怎能勾?
吕布(锁南枝牌):
青青柳,姣又柔,
一枝已折在他人手。
把往事付东流,
良缘叹非偶。
簪可惜双凤头,
这玉连环空在手。
貂蝉(白):哎呀,温侯吓,你好负心也!
吕布(白):怎说我负心?
貂蝉(白):想我爹爹送奴与温侯成亲,不知你往哪里去了?
吕布(白):虎牢关上收兵去了。
貂蝉(白):及见狂且。
吕布(白):住了,哪个是狂且?
貂蝉(白):就是太师!
吕布(白):他便怎样?
貂蝉(白):他便顿起不良之心,把我邀入府中淫污,我恨不得一死。今日得见温侯,哎呀,死亦瞑目也。
吕布(白):依小姐待要如何?
貂蝉(白):但凭温侯。
吕布(白):咳,只恨我虎牢关上来迟了!
“咳!”余少航张了张嘴,他居然忘词了!原来他还从来没有演过这出戏,戏文也是昨天晚上现背的。
“完了完了,这回搞砸了!”他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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