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上 周慎之明目调戏 倪芗女暗中偷袭
不提柳飘飖体内混乱,下场如何。单说周青回到峭壁,听芗女提到陶清音,心中虽急,此时也不好离开,只能将秋娘姐弟抱入山洞,手中凝出清水,将夏生泼醒。
夏生醒来,猛地一个翻身,就看到姐姐躺在身边,呆了片刻,才大叫道:“姐!”
周青叹道:“夏生,是我没保护好你姐,她是不想拖累我,才撞墙自尽的。”
夏生仿佛没听到一般,喊了一声姐,再没声响,双目呆视,似已失了魂,只一双手紧握,拳上青筋暴露,指甲都要进了肉。呆了好大一会,忽地一咬牙,转身双拳齐发击在周青身上。
周青虽未做防备,想躲也非常轻松,只道他想要宣泄,才没去躲,又唯恐芗女反应过激,忙挥手制止她。
果然芗女一见夏生动手,就要发神识刀,要不是周青摆手快,只怕夏生已成了傻子。
夏生虽拳拳到肉,却也没运真气,只打了七八下,就开始抱头大哭。嘴里没词,只一个劲哭,时不时吼上两声,哭了半刻,才算安定下来,低头问道:“九霞门还是龙虎帮?”
周青当即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说清,只是隐瞒了秀帷楼之事。
“事到如今,再瞒我又有何用?”夏生说完,头埋的更深。
“你都知道?”
夏生这才抬头正视周青说道:“当日姐姐说每上工一日就可休息九日,我就跟踪她进了州城,不想让她失了尊严,才一直假装不知。我与兄弟进山狩猎,就是为了能让她早日摆脱。
苍天作弄,若不是你,咱们也杀不了白虎,我也就得不到上万灵石;若不是你,我得了上万灵石,姐姐何用继续留在秀帷楼?
我曾多次暗示,让她别再上工,姐姐不肯,说得了你的恩情,咱们就要偿还。是啊,咱们姐弟命都是你的,莫说为娼,死又何妨?
三哥,我不知你是真心搭救,还是存心利用,总之,姐姐的命还了,下面就该我了。说吧,要我做什么?刀山火海,穆夏生皱皱眉头枉为男儿!”
周青愣了片刻,一张脸由红到白,又由白到红,心说是啊,自己一直就在利用秋娘,还说什么侠,谈什么义?中原之时,唯恐连累颜家,就去找楚怀信挟恩图报;茶山寨置林通叔侄于险地,亦是挟恩图报!此时,虽说从未强迫秋娘行事,然而挟恩图报不正是如此?说到底,还是自己逼死了秋娘。
柳飘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她只身前往迷雾林,虽知凶险重重,为何不曾要自己相助?周青啊周青,往日那个事了拂衣去的你,当真就死在梓原悬崖之下了吗?
纪家兄妹此时缩在山洞角落,不敢吭声,二娃若有所思,三娃藏在哥哥身后探头缩脑。
缓了好一阵,周青才说道:“是我不好,一直在利用秋娘。实话告诉你,我与九霞门有纠葛,也算不上深仇大恨,只是我那未婚妻的下落须得从九霞门探知。这才利用她接近钱立元,试图探知消息。
后来,认识了芗女,也就不需从钱立元那打探。本打算除了龙虎帮,再帮你上位,往后你姐弟二人再不用如此辛劳!奈何一时失算,才落得个这般下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她继续打探,即便不除龙虎帮,我这的资源也够你姐弟修行所用。”
夏生没说话,芗女却不依了,叫道:“和尚,你哪来这般多慈悲?耗费真气助秋娘筑基,给尽材料助她姐弟修行,数次三番救她二人性命,这次更是舍命相告,若不是你,这白眼狼此时已死在杀阵之中!”
周青怒道:“住嘴!”
“偏不,她穆秋娘求仁得仁,反倒是你,竟落了白眼狼的讥讽!”芗女偏要说完,才转身走到角落,抱住三娃大眼瞪小眼。
周青看夏生再次低头不语,于是说道:“是我失算,未曾想钱立元也在秀帷楼,本想偷袭将其拿下,又被他异宝挡住。若早知如此,我只需大喊一声,那时时间充足,秋娘定能想到办法出城。”
又过片刻,夏生才抬头问道:“我那六个兄弟呢?”
“没逃出来!”大阵结成之时,周青曾刻意用神识扫了北门附近,并无夏生六位伙伴。
“我要给姐姐报仇,三哥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夏生又沉默半晌才问道,此时提出,想必已有了盘算。待周青问他如何报仇之后,才缓缓说道:“既然三哥断定大阵是龙虎帮所布,那么自然是冲着九霞门去的。龙虎帮明明想要靠上这棵大树,为何又要算计他们?这点虽不好理解,却也能推断一二。
先布杀阵,再布聚魂阵,定然是要凝聚冤魂炼制什么邪宝,而这邪宝需要元婴甚至分神修士的魂魄。
选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将祸水转到魔族身上。前段时日,龙虎帮蛊惑了一批人前往魔族阵门,虽说有去无回,那处阵门却越发闪耀,显然魔族出世之日不远。
龙虎帮敢在此时结阵,必定是算准了魔族七日后现世。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只要邪宝一成,龙虎帮就不惧九霞门,这点可能性太小,暂且排除。
若将魔族提前放出,引它们杀向新城,即便毁不了大阵,也能消耗不少。城里有九霞门数十位元婴修士,另有一位分神修士,里应外合,应能毁了大阵。
到时九霞门势必要灭了龙虎帮,魔族威势如何尚且不知,想必也能与九霞门打个两败俱伤。这点,龙虎帮必然也有防备,肯定派不少好手防守魔族阵门,所以才需三哥相助!”
周青听完,心说看不出夏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算计,魔族出世已势不可挡,晚出几天也于事无补,早将其引出,一来可用杀阵消耗掉一些,二来让魔族、九霞门、龙虎帮三方狗咬狗,如此龙虎帮必灭,九霞门必残,魔族必伤。当下说道:“好!咦?”
周青听芗女说出陶清音,就一直将神识外放。原以为芗女神识不过比自己远出七八里,陶四娘由南往北来,应当很快就会出现,不曾想足足过了一刻多钟,陶四娘才满脸笑意缓缓行来。
只见她上身穿淡黄色织锦绣花短衫,下身穿草绿色云纱水纹长裙,笑容再不似从前那般妩媚,倒多了几分淡雅天真。身边还跟着位锦绣蓝袍的年轻公子,束发宝冠,容貌俊美,一双手干净修长,正持着根碧翠横笛边走边吹。这二人,一个公子人如玉,一个美人颜似花,好一对公子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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