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四章:已知先人
这位大学士微微冷笑,吴春秋何人他最是清楚不过,这深藏不露的老学士看似只有几分修行,却深谙一些不为人知的玄妙义理,若说真正交锋纵然品阶在他之上的老学士也未必能够完胜,只是如此看来吴春秋真正想做的事情却呼之欲出。
“吴老与我乃是一堂雁鹤,早已出离寻常同僚的关系,就算本学士并无‘一言九鼎’那般的文气,却绝对不会骗你,我说咧裂土王已经死了,那必定是死了。”
这位大学士双手微微一拍,暗藏蛟龙吞天般的莽劲,竟是将吴春秋老人的时手掌拍下,这大学士眼神微妙,已是有人手捧一方鲜红木匣走上前来,虽是木匣闭合,却隐约溢出阵阵骇然气息,这是犹如天地日月般澎湃的力量,诸如此道,一眼望去仿佛看见了万里长河,天秦僵硬尽皆囊括在其中。
这绝非寻常尸首,吴春秋老人双眼泛起激动之色,他那苍老手掌缓缓婆娑这木匣之上隐约干涸的血迹,却陡然传来啜泣之声。
“裂土王何等英雄,绝不可能就此陨落,但这气息却不曾骗人,的确是裂土王……究竟是谁。”
吴春秋老泪纵横,却缓缓起身,这微不足道的举动已让众多学士露出诡异之色,裂土王与学士府向来不和,如今看到吴春秋的举动,他们更是隐约快意。
“这是无法承认的事实,但真的已经发生了,裂土王已死,而杀死他的凶手便是那一处不可踏入的桃村。”
曾经有天秦国都的王侯误入那桃村之中,而后含笑而出,自那王侯从桃村归来之后,已三五年不曾踏出王侯府一步,唯有天秦国都内最高贵的一批人才知晓其中内幕。
“无非三五年的时间罢了,那王侯已彻底破败,身躯腐烂,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在府邸之内沉睡。”
一位大学士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说是修行了长生之术,却犹如死去了一般面目可憎,谁也不知道平等王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另外一位大学士心有余悸一般,淡淡道:“多年以前我曾远望过那片桃村,极度诡异,甚至有一些事情让我毛骨悚然,仿佛那里并无一个真正的活人。”
“所谓长生本就不存在,向死而生,本就如此。”
为首学士冷笑,似颇有不屑:“看来平等王的事情给了你们太多恐惧,这一次裂土王也陨落了,人皇必定不可能就此作罢,若是不出所料,只需三五日的功夫,人皇必定会有法旨,说什么长生不老,人一旦死去,自然也就不会再死了,这才是真正的长生骗局。”
这位大学士字声铿锵,犹如一枚枚金甲字符般落入天地之内,让一众学士心神激荡,这大学士率先手捧这红木匣子,悄然踏入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吴春秋老者眼眸低垂,却有无边怨气遗一般似方才与裂土王要死要活,如今见到了裂土王的尸首,便已失去了这仇恨之心,更是有了为裂土王报仇雪恨的愤慨。
这一日,天秦国都之上溢出三寸金光,照耀千古,点点光辉犹如神灵出世,更有一卷金色文书飘荡天秦国都之上,字符若星辰璀璨,覆盖大地生灵。
“人皇法旨,覆灭桃村。”
“西北方位的那块禁地,多年之前已传来了无数不详传说,没想到这一次竟惊动了人皇,当真是可怕。”
天秦国都之内皆有暗流涌动,黑铁铠甲都军士在聚集,旗帜分明,犹如一片乌云般碾压一切,每一位黑铁军士眼中皆有了冷漠无情的杀意这是在战场之上凝练而出的绝对杀机,无比恐怖,甚至不曾流露人族该有的感情。
学府之内有文气冲天而起,鸿儒华文化为锦绣篇章,若彩虹一般横扫天际,一位沧桑老儒脚踏笔墨文字,竟迈动佝偻身躯踏上虚空这似是一位极为了不得的大儒,见到此人出世,一些天秦之内的臣子皆露出悚然之色,更有一些年幼之人面面相觑,他们似乎想不起来这位老者究竟在哪儿见过,这记忆之中却隐约传来一些模糊的印象。
“这好像是宗族祠堂之内悬挂的一幅壁画上的老人,不对,他难道不是应该死去了么,为何还会出世,而且这股气息……简直比王侯还要更上一层楼了!”
“先朝三公九卿之首,位极人臣,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据说先朝帝王都对这位老儒生尊敬有加,只是因为他曾作辞赋一篇,单是那一片缴文般的辞赋,便已灭杀过顶级大妖。”
有一些暗中的知情人透露一切,他们毛骨悚然,任何一个年轻人见到了史前本该死去的传奇,都应畏惧与害怕,那笔墨长桥之上的老者倒是有了动容,他勉强微笑,却落下星辰一般的点点皮肉。
“我曾见过你的爷爷,那是一位镇守疆域的猛士,天秦后辈子嗣,也应当如此。”
老儒生缓缓低语,身形已是踏入那遥远万里的桃村之内,一道乌黑之光闪烁,毁灭气息席卷四方,他似在桃村之内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一切凋零之后,老儒生气息消散,那天秦宗族祠堂之内的火苗忽然随风颤抖,一根红烛之上的火焰熄灭,青黑色的烟雾迷住了人眼。
“先祖忠烈,名垂千古,照耀汗青史册。”
学士府内传来阵阵啜泣之声,却有更多的原本隐匿的气息如雷霆般苏醒。
“西北方位。”
“长生不老的秘密与骗局,我们已经忍耐了太久。”
“分明邪魔外道,偏要自立门户!”
言谈之间皆是鸿儒,他们与之前那位老儒生截然不同这些都是气息强盛的中年文士,皆气血澎湃,犹如沉睡大地深处的蛟龙,如今这一刻纷纷苏醒,翻云覆雨。
“人皇法旨已出,吴春秋大学士难道还不动身,方才哭喊连天要为裂土王报仇的声音,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人皇古殿之前,一位老者冷笑,若鹰犬目光极为锐利,虽是,学士却有沙场军士一般的勇猛杀机,他身边的垂暮老者倒是眼角低垂,一身气息酸腐且落寞,只是偶尔闪烁的寒光却隐约预兆着些许深意。
吴春秋缓缓挪动身子,淡淡道:“裂土王已死,我也不必虚伪,虽是与那年轻王侯明争暗斗了好多年,却也惺惺相惜,真正看见他那破碎的头颅时,还真有了一点心酸。”
吴春秋微微冷笑,一身隐藏的逼人气势却忽然猛烈起来。
与这位老者的举动一样,身边那位文士缓缓前行,整个人犹如在烈日之下悄然蒸发,当二人再度出现之时,已在那桃村之外。
“先祖打破了这桃村禁地的桎梏,我们可以随意踏入其中,但是很危险,尤其是连先祖那样的不世人杰都在其中遭遇了不测,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黑铁铠甲凛冽闪烁,犹如冰霜寒光般刺眼,一位面无表情的军士在汇报情况,此时此刻,他身躯已染血,方才踏入这桃村不过三五步,便已杀机无限,险些将他这等千里挑一的猛将直接灭杀。
吴春秋微微点头,他已知晓此地的情况,却浑然无半点畏惧之色。
“无需惊慌,天秦底蕴之恐怖,绝非我们这群庙堂之上的‘外人’所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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