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大陆形势
一晃又是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在这大半个月的短短时间内，中土世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止是民心，还有格局。
巨虫的出击很快让相对平静的中土世界进入了更紧张的战争状态，人人自危，所幸寒冬时节不用外出耕种，平民们可以躲在城市里，高大厚重的城墙和日夜值守的士兵暂时还能带给他们安全感。
高高在上的国王也每天愁眉不展，一边堤防着那些怪物的入侵，一边镇压城市里的民心，同时还要镇压士兵内心的恐惧。
早在一周之前，躲藏在大山隘口之下的地精王国就已灭亡，所有地精都被行军巨蚁屠杀殆尽，并运送回来化作母巢的养分，就连那高大跋扈的地精国王也没能例外。
顺便，一只行军巨蚁从地精王国最深的深渊中，临近地下河流的地方为安阳找到了咕噜和至尊魔戒。
可惜索伦的灵魂已经被他用绝对的力量彻底湮灭成灰，而至尊魔戒和索伦的灵魂是一体的，如此，这枚戒指也就失去了作用，即使重现中土也无法掀起腥风血雨了。
他随手将之扔在了刚达巴山上。
饶是巨虫已经趁着这段时间分布到了中土世界每一个地区，令得平民不敢出城，在各大地区来往的商人损失惨重，可每个地区的统治者们仍然出重金雇佣冒险者们往返于各大王国之间，仍然不断派出精锐部队出城，或用其他手段通信。
他们知道，面对如此浩劫，中土世界必须是铁板一块，绝不能因为这些巨虫在野外不断袭击就将自己孤立起来！
一座孤立的城市就像是大海中的一个岛屿，若是无法与外界联系，他们就永远也没有机会发出反击。最终会被巨虫逐个击破蚕食，接着大海的浪潮迟早会向自己翻涌而来，一昧的防御将不堪一击，中土世界的文明会被淹没、沦陷。
在这个时候，大多数有识之士都能意识到中土世界的危急，只有少数偷鸡摸狗之辈才会趁这时候胡作非为，当然，他们下场会很惨！
许多冒险者只收取少量的佣金，或是分文不取，自动请缨甚至自发的拉帮结伙，穿上官方配备的盔甲，带上国王的消息，与士兵们一同成为荒野中各个王国的联络员。铁匠也日夜不停的铸造盔甲武器，钢铁则从民间进行征调，国王对装备要求越来越高，但这时候铁匠和平民们却生不出丝毫怨气，反而心甘情愿的出钱出力。
随着各大王国消息的交互，也随着起源之神名声越盛，中土世界逐渐有两个人声名远扬。
一个是来自夏尔地区的烈火神使格罗瑞亚，另一个则是来自林地王国的荆棘与雷电神使露娅。在对抗巨虫入侵的过程中，她们二人很快便因为获得了起源之神赐予的神力而被众人所熟知，接着便因为保护同伴而备受尊敬。
同时，起源之神的名字也逐渐如雷贯耳。
……
罗斯洛立安。
凯兰崔尔夫人站在阳台上，俯瞰着下方领地，面带凝重之色。
忽然几只鸟儿从远方飞过来，径自落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或是叽叽喳喳的叫着，或是埋头梳理着羽毛。
凯兰崔尔皱眉看过去：“来自绿叶森林的传讯鸟，瑟兰迪尔有什么消息吗？”
一只鸟儿飞起，落在她肩膀上。
那一声声啼鸣都被翻译成她能理解的意思：“凯兰崔尔，我是瑟兰迪尔。对比过其他王国的情况，绿叶森林似乎要轻松很多，我猜可能有艾恩的神光照耀在这里的原因。”
“露娅的能力日渐增强，在王国门口设立了大量荆棘，并时常巡护，那些怪物连续有损失之后，已经很少再入侵我的领地。昨天我的护卫再次受到了艾恩的恩赐，成为我的领地中第二个能从艾恩那里获得神力的神使，我计划在三天后组织部队出城迎战巨虫，如果能暂时将绿叶森林的巨虫铲除干净，解除我的领地的危机，我会派他们中的一个来协助你，希望罗斯洛立安不会损失太重。”
“最后，我总共派出六只传讯鸟前来为你报告消息，如果抵达你那里的时候数量不足六只，请回复数量，那代表那些飞行怪物正在有意识的截断我们之间的通讯。”
凯兰崔尔看向那群漂亮鸟儿，数了下，六只，一只不少。
看来是瑟兰迪尔多虑了。
那些怪物的攻击并没有什么章法，她也用魔法查探过，它们智慧并不高，不可能有意识的截断他们之间的通讯，除非……
除非这些怪物有一个指挥者！
凯兰崔尔顿时一惊，林地王国距离刚达巴最近，也是最先决定全民信仰艾恩·科菲诺里的国度，其他王国的情报大多来自林地王国，说不定他们真的知道什么别的王国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这些怪物真的有指挥和调度，能像军队一样打仗，那就太恐怖了！
她闭上眼睛，眼前顿时出现罗斯洛立安一角的情况，那里是伤员安置中心，正有数十名被巨虫所伤的精灵躺在这里，哀嚎或沉默，凯兰崔尔仿佛能感应得到他们正在流逝的生机，这让她无比心痛。
……
洛汗王国。
这里是骠骑之乡，居民大多是牧民和马夫，拿上武器就能上马作战，穿上盔甲就是中土世界最优秀的骑兵。洛汗的国土被草原覆盖，其中遍布着好几个知名的要塞，虽然空旷，却也是难以攻破的一个王国。
骑兵向来以机动性和攻击力见长，可机动性再怎么高，攻击力再怎么强悍，又如何比得上本就是猛兽的巨虫呢？
在这片草原上什么样的军队能与那些行动敏捷又凶猛残忍的巨虫比拟？何况洛汗王国的人并不种植粮食，他们的食物来源于牧畜，巨虫的肆虐让他们想躲在要塞城堡中防御都不可能。因为要塞并不能让所有牧畜都容身其中，即使他们已经提前将部分马匹牛羊赶进了要塞，却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更多的牧畜还在被巨虫们屠杀啃噬，这些骁勇好战的洛汗人恨得牙痒痒。
要么出去战斗，要么牧畜就会死掉大半，那样的话他们也难以撑过这个凛冬。
此时，洛汗王国的会议正在召开。
“这些畜生和以往的敌人不同，骑兵冲锋和投掷长矛应对不了它们，它们比重骑兵还要重，比轻骑兵还要快！”一个膀大腰圆气质彪悍的将军狠狠拍着木质桌子，发出空咚的闷响，像是要将桌子拍烂！
“我们的小伙子们损失惨重，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们需要来自矮人的战争机器，我们要请求孤山的援助！”
“我们需要能将那些怪物射个对穿的矮人风驽，我们需要能把那些螳螂和臭虫从天上打下来的连弩，我们要高精准的投石机，才能将那些像是移动堡垒一样的怪物砸死！”
“格多将军，请冷静。”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说道，“我们现在连消息都还需要依靠林地王国瑟兰迪尔国王来传递，就算孤山的矮人答应提供援助给我们，你如何将它们从孤山运到洛汗？而且孤山的情况并不比我们好，他们面临的巨虫攻势更凌厉，你觉得他们就不需要这些攻城武器了吗？还有瑞文戴尔、刚铎、罗斯洛立安、毗邻孤山的河谷城等地区……他们也都深陷战火。”
“那我们就杀出去和那些怪物拼了，它们数量并不多，我们有胜算！只要我们能率先将那些小虫子全部消灭，再集齐大军，结合要塞用投石机投射实心铁球，绝对能杀死那几只大甲虫！”彪悍将军说道。
“它们不会与我们硬碰硬。”这话说得语气平静柔和，却是坐在最上首的国王说的，“它们只是先头部队，它们知道它们占着劣势，如果我们大举出兵它们一定会暂避锋芒！很遗憾，我们引以为傲的米亚拉斯（洛汗王国出产的马匹，在中土世界享有盛名）追不上它们，而且我们缺乏像精灵那样的弓箭手，缺少弓骑兵，难以应对那些飞行巨虫的骚扰。”
顿了顿，他摇头道：“它们比我们还像游牧民族，深谙骚扰之道，这个方法行不通。”
这时，坐在国王左下位的一名男子说：“兴许我们需要的不是实质上的武器，而是更神秘强大的力量。”
格多将军顿时又一拍桌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皮尔盖。如果你想像那些精灵和南方人一样转变他们的信仰，我不会拦着你，但如果你公开让我们背叛欧罗米，我一定不会同意！”（欧罗米意为吹响的号角，是一位力量强大的维拉，他还有个名字叫狩猎之神，洛汗王国的人大多崇拜着他。）
“可我们现在身陷困境，欧罗米既没有拯救我们，也没有赋予你对抗那些怪物的力量。”皮尔盖的声音很平稳。
“可他赋予我们信念！”
“信念无法让我们赢得这场战争！格多。光是先头部队已经让我们疲于应对了，这些天王国各大要塞起码死了数百人，绿叶森林的精灵和夏尔那群弱小的人类却因为那位神的力量而正在摆脱这种困境！”皮尔盖声音也渐渐低沉了。
深吸了口气，他不再压抑，继续道：“我们需要艾恩·科菲诺里的庇护，我们需要神使和神使的力量，否则在草原上我们绝对无法对抗那些怪兽，它们几乎刀枪不入！”
“我见过它们的力量！”格多阴沉沉的说了句，依然冷冷盯着皮尔盖。
“哦？是吗？”皮尔盖回了句，随即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道巨大的还血肉模糊的伤口，接着看向格多，“那请问你有没有试过被几十只那种怪物围困在草原上无人救援？你有没有感受过与那些怪物亲自对抗的无力？你的儿子有没有被那些怪物当着你的面撕碎？”
皮尔盖的体格比格多要瘦得多，但这话说出口，却震住了所有人。
许久，国王才惋惜的道：“皮尔盖，关于皮尔克的事情，我很惋惜，或许你需要休息一下，从那种悲伤里走出来。”
“我只有悲愤。”
“我知道，你的提议我们会考虑，我比你更清楚艾恩·科菲诺里的事情和王国目前的处境，但你也知道，洛汗人大多都像格多将军这样固执而守旧，我不敢保证……”
“是的，我的陛下，我也像格多将军一样固执而守旧，曾经是。”皮尔盖道。
……
夏尔，绿色和平之地不再和平。
居民铁匠们为冒险者打造了厚重精良的盔甲，还有大盾、锋利的长矛和十字剑。趁着今天风和日丽视线较好，也没下雪，他们穿戴得整整齐齐排成两个纵队走出布里镇，中间则护卫着一个女孩，便是如今广受夏尔居民敬爱的烈火神使格罗瑞亚了。
没走出多远，他们便遭遇了袭击。
战斗一触即发！
四名手持重盾的高大冒险者将格罗瑞亚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格罗瑞亚则站在中间瞄准巨虫不断释放烈焰冲击，双方配合完好，其他冒险者也以防御为主牵制巨虫的攻击，始终保持着固定阵型。
片刻后，巨虫退去。
除了几个外围的冒险者受伤，只有一个倒霉鬼因为被巨虫咬掉了脑袋而死亡。
“把他们的尸体收集起来，放在板车上带回去安葬，否则它们会沦为巨虫繁衍的养料。还有这些巨虫尸体，找来干柴把它们烧掉。”格罗瑞亚现在已经能控制好力量的释放，也能相对平静的参与战斗了，甚至战斗结束后还能做一些扫尾安排。
“交给我们了，神使大人。”几个冒险者说道，兴奋的走向了那巨虫。
传说这些巨虫的眼睛和宝石一样璀璨值钱，精灵的国王和山下之王会出高价收取，而且还有治病的功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这差使落在他们身上令他们十分高兴。
刚刚一战，便死了三头巨虫，都是被格罗瑞亚的烈焰冲击击中而死。
这种战果若是放在其他王国地区，起码要上百名士兵，还要阵亡十名以上、负伤数十才能做到。
“神使大人，您的主意真好！看见巨虫被杀掉，我就十分痛快”一名冒险者裂开嘴对格罗瑞亚道，他指的是这个防御阵型。
“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前几天夜里神托梦教给我的。”格罗瑞亚轻声道。
“那我也已经对神十分虔诚了，为什么神没有赐予神力给我呢，就连庇护都没有。”那个冒险者有些困恼的道。
“别急，总会有的，神在关注着我们，一直在。”格罗瑞亚说。
这时，另一名冒险者出声道：“施法者大人，他们已经点火回来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今天天黑之前要赶到雄鹿地，还不知道烈酒鹿家族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会答应与我们联手。”
“那就出发吧。”格罗瑞亚道。
她现在虽然性格依旧弱势，但因为自身的力量和‘神使’的身份，又能时常与艾恩沟通交流，在队伍中隐隐有着领导权。就是那些称她为施法者大人的不信仰起源之神的冒险者也对她很尊敬。
同一时间，夏尔地区的霍比特屯。
这里也新诞生了一位神使，便是曾参与过矮人远征的比尔博·巴金斯。
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从艾恩先生那里借到了神力，而且是他曾经见过的力量——他可以呼唤大地散落的巨石，召唤出石头巨人，这些巨人将听从他的号令对抗巨虫。
他想，终于有能力保护霍比特人了。
……
相对于中土世界其他王国的紧张，林地森林却显得要从容许多，甚至瑟兰迪尔十分淡定，已经减弱了王国大门和河流的守卫力量，以免王国的军力在这上面耗费太多。
自露娅之后，林地王国又出现了整整两位神使，这无疑使王国力量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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