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白翁的故事（二合一）
当然，随着武道在此界正式普及十年来，掀起了轩然大波，巨大的变革开启了新的时代。
如今，不论是新人类还是被当作国宝一样供养起来的纯血人类，几乎全都修行武道。
在此界发展到巅峰的科技辅助下，武道的普及速度远超想象，短短十年，便涌现出不少二星王者层次的武者。
而且。
由于此界的人类也在科技影响下，早在万年之前以来，便实行基因优者繁衍劣者淘汰的制度，从而让当世人类无一不是基因接近完美者，无一不是精英。
也因为这一缘故，此界中人武道资质俱都上佳，甚至出现不少武道种子。
此刻，这些武道种子已经成长起来，为西门霸提供了一批卡牌奖励。
“可惜，此界所处虚空环境不佳，想要将其培养至中千世界层次获得八星任务评价没有可能。”
七星任务评价和八星任务评价，只差了一星，却是百万积分和千万积分的十倍之差，虽然如此，西门霸却也无可奈何。
索性，将所有烦恼之事抛到脑后，接下来他便和此界中一个普通人一样，融入其中，以不同的身份体验着个中乐趣。
深入其中之后，他发现也不是所有人类都追求长生不朽，不少人只将这一追求排在人生计划中的第二位，第三位甚至更加靠后。
一个乡村湖畔农场中，西门霸化身旅者来到这里，与这里的主人白翁相谈，白翁本职是一位作家，农场主只是兴趣爱好
西门霸问白翁：“当今武道盛行，为求长生，天下人半数日夜修行不辍，余者至少半日修行，为何翁独日修一个时辰？”
白翁答：“长生我所欲也，却非我之全欲，只是其一而已，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可强求。”
西门霸惊异：“翁之欲，何为一二三者？”
白翁面露微笑：“不自由毋宁死，是以自由当为我之欲第一。”
“这乡村农场中，临湖而居，每日三餐饭食农场之中可以自给自足。家中有老马，爱犬，学舌鹦鹉，时而乘前携后，看日出，闲来可以驾一叶扁舟钓鱼湖上，亦或观场中草长莺飞，花开花谢，最后沐浴夕阳而归，这便是我想要的自由。”
白翁所描绘的景象，西门霸完全可以想象到，在上一世那个没有修行之道的世界中，在每日过着随波逐流的生活时，他何尝没有幻想过跳出凡俗大河，去追逐自己想要的自由和快乐。
只是，最终他和大多数人一样，没能鼓起勇气，只能在机械而麻木的生活中沉沦。
而眼前，白翁显然已经拥有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白翁又继续道：“在我五十岁的时候我才下定决心放弃了以前所拥有的一切，选择了现在的生活，如今回想起来，我却不曾后悔过，过去的一切虽然留下了一些小小的遗憾，却也成为我如今美好回忆的一部分。”
白翁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两人在湖边一边垂钓，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他将自己的故事向西门霸缓缓道来：
“我出生于一个还算富足的家族，和大多数为了追求长生不朽而疯狂之辈不同，我的家族中虽然有不少老人在老去之时成为兽人，机械人，甚至第二世界人，但家族之中相对和睦，少有嫌隙。”
“而且，对于家族中大多数人而言，长生不朽非我等刻意追求的东西，更多是为了家族的延续，大多数族人，会选择在死亡到来之前冰冻自己，只有当家族出现重大危机时，他们才会被唤醒转化成新人类延续寿命，帮助家族度过危机。”
“从小，我和大多数族中兄弟受长辈言传身教，对于长生不朽并不是太渴望。”
“不过，相比其他兄弟姐妹，我从小便比他们多了一份好奇心，是以曾私下里偷偷研究过长生不朽之道，甚至一度为之沉迷。”
“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家族早已经发现了了我的研究，不过并没有干涉。”
“我的天赋还算不错，对于长生不朽之道的研究，也极为顺利，大多数人为了求长生改造自己，第一次改造通常很一般，需要一步步经过许多次改造才能完成完全改造，而我在有限的条件下，却研究出了一个可以让我省去许多次改造的方法，虽然这一方法还有待完善。”
“就在这时我遇到了露西，她是一个异种白人女孩，和我身边黑发黑眼黄肤人不同，或许受人种之间存在的审美差异影响，在此之前我对白人女子并不感兴趣。”
“虽然随着近万年来人类基因优胜劣汰以来，她们普遍皮肤毛孔粗大的问题已经消失，但她们面孔硬朗的线条以及开放得在我看来有些过份的性观念，实在让我难以接受。”
“但是，露西却不一样，她就像是故事中的天使，圣女。”
“或许，她的容颜，身材，智慧，都不是顶级，但她却拥有一颗无比善良的心，和她在一起，任何心中怀有罪恶之人都会得到心灵的洗礼。”
“自从见到露西第一眼之后，我相信了世界上确实存在一见钟情，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所以我很忐忑，忧虑，哪怕我之前已经有过两段不算短暂的感情。”
“我发誓，露西和我之前遇到过的女孩完全不同，在我眼中她是那么的完美，事实上在我深入了解后她也是那么完美。”
“我很快下定决心对她展开追求，然后我先借助家族的力量，对她进行了深入调查，希望可以对她更加了解一些，对我接下来的追求有所帮助。”
“这一次的调查结果，给我带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露西的家族以及她本人，都是纯血人类，并且是传承古老的人类王族，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哪怕不经过改造，凭借着科技也足以抗衡大多数新人类。”
“可以说，她的家族是连新人类三大阵营都不愿轻易招惹的存在，我的家族与之相比便如同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当然，这已经是新时代，家族身份的差距已经不足以成为爱情之间的阻碍，只是，纯血人类为了保证血统的纯粹，绝不会允许与任何经过改造的新人类结合。”
“这也就意味着，我需要放弃经过多年研究获得的大好机会。”
“当时，我几乎没有犹豫，为了爱情我放弃了改造和研究，全身心投入到对露西的追求中，最终我成功了，哪怕其中经历了许多荆棘，但我最终获得了胜利。”
为了爱情放弃长生不朽的机会，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最终白翁与露西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不过，西门霸知道这并非故事的结局。
“在和露西结合后，我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找到了第二个自己感兴趣并能够作为职业的工作，那就是创作。”
“在追求露西的过程中，我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才华，为露西写下最浪漫的诗词，文章，露西坦言这是她最后选择我的重要因素，并建议我在这方面继续发展下去。”
“于是，在结婚后的第二年，我将我为露西所创作的所有诗词文章整理成《献给我的挚爱露西》，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本书一经出版便大获成功，并将追求长生不朽时代以来低迷了数千年的文娱界重新唤醒。”
“许多沉迷于对长生不朽研究的人，都惊讶地表示，看了我的书之后，他们往往可以获得许多灵感，事后有记者采访我，我认为这是爱情的魔力。”
“第一本书，让我一举成名，并给我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同时也让我和露西的生活更加和谐，接下来一连数年，我又连续尝试创作了几本不同类型的作品，也都相继获得成功。”
“我非常庆幸，当初选择了露西放弃了对长生不朽的追求，我肯定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本以为，一切美好都会继续下去，但当我和露西结婚之后来到第十年，我三十岁，露西我已经二十八岁，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依然没有孩子。”
“露西的家族终于找上门来，经过一番检查，结果我和露西都没有问题，但我们两人的基因之间却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这是一个新的问题，一个继人类消灭一切疾病之后的罕见近疾病类问题，这一问题的结果就是，我和露西之间诞生孩子的几率只有万亿分之一，低的令人绝望。”
“对我和对我的家族而言，我没有自己的孩子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露西却不一样，她是纯血人类中的王族血脉，也是其中血脉最完整完美者，她是她的家族中这一代为数不多的完整且完美血脉身负者之一。”
“所以，她必须将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
“面对这一古老的家族，我们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他们给了我一个选择，在古老的家族中，只有拥有子嗣者才能拥有名份，如果我选择不要名份，便可以继续留在露西身边，但今后的言行需要受到限制，反之我必须选择离开。”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可耻又两难的选择，但对露西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舍不得我，但也无法推卸家族的责任，最终我们两人经过一番敞开心扉的对话之后决定，给彼此留下一段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继续下去，我们固然能够在一起，但那必将如同牢笼一样的生活，却不是我们想要的。”
“和露西相识相知相爱相伴的十年，我们都深知对方骨子里都是向往自由的人，所以最后我到了这里。”
“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原来我和家族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区别，在我的家族中，大多数人更向往自由，个守护家族的传承，而不是追求那哪怕得到后，最终也会深陷孤独寂寞的长生不朽。”
“长生不朽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一个不死不灭的人生想想便觉得可怕，如同被囚禁在一个漆黑的牢笼之中。”
“所以武道虽然比以前所追求的那些改造途径更适合获得长生不朽，但最终那并非我想要的，既然如此对我来说只要能够让我延长一些寿命即可，我又何必投入大量精力去习武。”
听完白翁的故事，西门霸不由深深为之动容，久久沉默不语，直到心绪平复下来，便情不自禁吟道：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听了，白翁当即放声大笑：“此诗虽俗白了点，倒也还算贴切，不错！”
西门霸摆摆手，解释这诗是他人所作，两人并没有在这一问题上纠结。
钓罢鱼，在夕阳的余光下，两手空空而归，手中虽然是龙的，西门霸却觉得这一天大有收获。
虽然白翁所追求的自由，并非是他的追求，但他依然为之佩服，岂不见此界中人古往今来，无数人类为求长生不朽，放弃了爱情放弃了自由，放弃了几乎除去长生不朽的一切。
或许，在他们看来在获得长生不朽之后，便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求其他任何想要的一切，大道万千，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从这一方面来说，白翁这样的少数人，和追求长生不朽的大多数人最终所追求的都是心中想要的一切，只不过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夕阳西下，西门霸忍不住心中自问，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长生无敌，还是纯粹的武道？
又或者全都有？
西门霸找不到答案，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寻找答案的路上。
告别白翁之后，西门霸又继续行走天下，像是一个旅行者，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人，见识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风景和人生。
直到有一天，脑海中传来的任务完成提示音响起，他才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这一段短暂的旅途也是时候该告一段落了。”
虽然没有找到那一个突破的契机，但西门霸依旧觉得不虚此行，人生路还很长，自己以后需要多停下来看一看，不要错过太多美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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