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见在我们正前方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神像,由黑石雕成,一眼望去,足有二十来米高,身形曼妙,手捏佛指,看样子似乎是尊菩萨。
但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菩萨,她的一张脸清丽绝俗,眉目如画,尤其一双眼睛,顾盼之间,勾魂夺魄,不见庄严,反而妩媚之极!
我瞧了一阵,只觉脸上发热,一阵心猿意马,暗骂了一声“你个色胚”,忙收摄了心神。
再看其他人,只见个个眼神发直,直勾勾地盯着神像瞧,唯独刘飞鹤的神情很是特别,似乎又是迷茫,又是震惊。
“刘大师看出了什么?”我提高声音问。
众人被我声音一惊,都醒过神来。
刘飞鹤从石像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问贺九爷:“九爷,不知这是尊什么神像?”
“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神,这是当年我曾祖父命人建造的,一直供奉在祖宅之下。”贺九爷怔怔说道。
我见神像之前,果然摆着一张石筑的供桌,不过相比神像的庞大,这供桌看起来就毫不起眼了。
供桌上摆放着香炉,以及一些香烛和供品,显然有人经常来祭拜。
贺锦堂目瞪口呆地说:“爸,咱们房子底下居然藏了这么一尊神像,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贺九爷并不理会儿子,冲我和刘飞鹤道:“我想来想去,家里也只有这尊神像,有可能和曾祖父当年的事有关。”
我琢磨好半天,也没看出这尊又像菩萨,又妩媚得妖异的神像究竟是什么。
一转眼,见刘飞鹤眉头紧皱,紧盯着神像,嘴里在喃喃地说着什么,我正想开口问他,就听他冲贺九爷问道:“这神像一直是这个样子么?”
贺九爷被他问得一愣:“这……”
刘飞鹤忙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这神像的脸一直是长这样子?”
贺九爷点头:“这尊神像自打我曾祖父建造以来,就一直是这模样,自然是没变过。”
刘飞鹤听罢,就一直摇头:“不对啊,这不对啊……”
我心中一动,问道:“刘大师是不是曾经见过这种神像?”
刘飞鹤抬头又看了那神像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的确是见过这样的神像,衣饰、姿势、手势……都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这么大,而且……这张脸也不一样。”
贺九爷急忙问:“那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刘飞鹤怔怔出了一会儿神,才吐出一口气:“那应该是三十……三十二年前了,我跟着我师父,在一户姓薛的人家见过。”
我见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哀伤之色,过了好一阵,才接着道:“我师父就是因为这事,再也没回来,所以我印象极深!”
原来,三十二年前,年纪轻轻的刘飞鹤跟着师父在外历练,当时途经柳州,师徒俩无意中与一个姓薛的姑娘结识。
那薛小姐与刘飞鹤年纪相仿,模样长得俊俏,人又活泼热情,一来二去的,刘飞鹤就对那位薛小姐动了情。
后来因为山西那边出了一桩风水大案,刘飞鹤跟着师父前去,这一去就是两个月。
等他们师徒再回到柳州时,却听到了薛小姐过世的噩耗。
刘飞鹤当时就傻了,他万万没料到只是两个月不见,两人就阴阳相隔。
等师徒二人赶到薛家,那位薛小姐正要入棺,刘飞鹤哭着要求再见她一面。
然而他这要求却被薛母一口拒绝。
当时刘飞鹤正伤心悲痛,心情激荡,什么也不顾,就闯进了薛小姐停灵的地方,等他一掀开白布,却是被吓得差点摔倒。
只见白布下的女人,穿着一身寿衣,却是血肉干瘪,皮包骨头,如同一具干尸,只能依稀分辨出薛小姐生前的一丝影子。
刘飞鹤又惊又悲,跑去逼问薛父薛母,薛母这才流着泪把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薛家本来是柳州一带的大户人家,世代富贵,不过人丁向来单薄。
到了薛小姐父亲那一代,更是只剩了他一根独苗。
在薛小姐父亲十岁那年,薛小姐的爷爷突然把薛家绝大部分家财散尽,只剩下薛家一座祖宅和一些生活费。
之后薛老爷子就出家当了和尚,临走前留下话,命薛小姐父亲可以花天酒地玩女人,但终身不可娶妻生子,否则就是大不孝!
薛老爷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
之后薛小姐父亲长大成 人,一开始他还是遵照薛老爷子留下的遗命,就像只花蝴蝶似的,遇到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玩玩作罢。
只是过了四十岁,薛父突然厌倦了这种生活,他很想有个家,然后就把老爷子的遗命抛诸脑后,娶了个女人为妻,不久之后生下个女儿,就是薛小姐。
薛小姐长到二十一岁,一直健健康康,十分活泼,但一个月前,突然生了病,每天晚上都痛得死去活来,人也愈发消瘦,去看遍了医生,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刘飞鹤师徒回到柳州的前一天晚上,薛小姐咽下最后一口气,整个人犹如被吸干了血肉,模样可怕之极。
薛父薛母吓得差点昏死过去,醒来后更是哭得呼天抢地。
女儿的死相诡异,夫妻二人生怕左邻右舍看到了说闲话,让女儿死后也不安生,所以忍痛操办女儿身后事,想让她早早入土为安。
刘飞鹤的师父检查了薛小姐的遗体,脸色凝重地说薛小姐的死绝不正常。
薛父薛母一听,当时就哭着跪下来求他替女儿做主,找出女儿的死因!
刘飞鹤师父在风水上的造诣也是极高,在他听说了薛小姐爷爷的所作所为后,直觉地就认为当中有问题。
因为按照人伦常理来说,哪有做父亲的会要求儿子终身不得娶妻生子的,这不明摆着是要让薛家断子绝孙么?
这当中必有蹊跷!
之后他仔细翻查了薛家向上几代的情况,很快就发现了古怪的地方,薛家的女儿,基本上都没有长寿的,不是早早夭折,就是在二十几岁时染病过世。
而且尤其诡异的是,薛家女儿的寿命,居然和她的生辰有关!
“啊,那不是跟我们家一模一样!”听到这里,贺锦堂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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