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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深夜相请


永珹被他说中了心中所想,神色越发慌张,好一会儿方才期期艾艾地道:“我……怎么会那样想三哥,你……”

“不会?”永璋冷笑道:“若不会,你就不会连夜来坤宁宫,我知道了,你看到我臂上有伤,又想到仪敏贵妃临死前曾咬过人一口,所以就生了怀疑,再加上翡翠爪上的碎布条,我都与你说了我没有那样的衣裳,你为什么就是不信,还串通皇额娘来套我的话?!”

“我没有,只是……只是……”永珹毕竟还年幼,被他这么一番迫问不知该如何回答,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

“还说没有?”永璋一脸痛心地摇头道:“亏得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你,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永珹见他言辞凿凿,以为真是自己疑错了他,内疚地道:“我不是存心的,三哥,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永璋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痛声道:“原谅?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三哥,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杀人不眨眼吗?”

“不是!”永珹极力摇头,心里对自己的举动后悔不已。

永璋眼睛一瞪,冷声道:“既然不是,你为何要在皇额娘面前搬弄是非?说!”

永珹被他唬得双肩一颤,眼泪都快下来了,哽咽地道:“我只是想尽快找到害死额娘的凶手,我也不想疑心的三哥的,可是我明明记得三哥有那样颜色的衣裳,而且……三哥的手臂还那么巧受伤了,所以……”

“你自己也会说巧了,无巧不成书这句话没听说过吗?再说,莫说我没有那样的衣裳,就算真的有又如何,你凭什么说我杀人?凭什么?!”永璋显得很是激动,仿佛他真的是被人冤枉,满腹怒气一样,若是瑕月在,就会看出怒气背后的心虚,可惜永珹没有那样的识人之力,辩不出真假。

永珹拉了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错了,我向三哥赔不是,以后都不会了,求三哥原谅我。”

永璋重重哼一声,道:“不必了,你赔罪我受不起,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道,‘三哥’二字,你也别再叫了。”说罢便欲拂袖离去,永珹哪里肯放,紧紧拉着他的袖子道:“三哥,我真的知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见永璋抿着嘴不说话,他垂泪道:“额娘已经不在了,除了皇阿玛,我便只剩下你一个亲人,若是连你也不理我,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永璋也并非真打算不理永珹,不过是借机吓唬他,让他以后不敢再疑心自己罢了,说到底,他对永珹是有愧的;见戏做得差不多了,永璋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怎么了,不怀疑是我杀了仪敏贵妃了吗?”

永珹赶紧摇头道:“我以后都不会疑心三哥。”

听得这话,永璋叹了口气道:“也就你了,若换了别人,我是万万不会原谅他的。”

见他松口,永珹欢喜地道:“多谢三哥,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了。”

永璋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掉眼泪了,你可是男子汉,怎么能像女子一样哭哭啼啼的。”

永珹闻言连忙抹了眼里的泪道:“嗯,我听三哥的话,以后都不哭。”

永璋笑笑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嗯。”永珹点点头,经过刚才那番对话,他已经完全打消了对永璋的疑心,但……有人却不曾打消。

就在永珹回阿哥所的住处睡下后不久,外头传来叩门声,永珹迷迷糊糊地应道:“谁啊?”

“奴才齐宽给四阿哥请安。”听得这句话,永珹清醒了一些,郑?他不是皇额娘身边的内监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为免是自己听错,他又问了一遍,在确认是齐宽后,起身开了门让其进来。

不等永珹询问,齐宽已是打了个千儿,低声道:“奴才奉主子之命,请四阿哥去一趟坤宁宫。”

永珹疑惑地道:“现在?可是我刚从坤宁宫回来啊,皇额娘为什么又要见我?”

齐宽低头道:“奴才不知,主子只说务必请您现在过去一趟。”顿一顿他道:“奴才斗胆揣测,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与您说。”

永珹想了一会儿,道:“你等一下,我穿了衣服就与你一起去。”

齐宽很是机灵,当即取来搁在架上的衣裳,道:“奴才侍候您更衣。”

永珹穿戴整齐后,与齐宽一起走了出去,阿哥所管事太监陈耳正执灯等在外面,看到永珹出来,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千儿,随即将手中的风灯递给齐宽,讨好地道:“齐总管慢走。”论品阶,齐宽比他高上一级,且又在瑕月身边当差,二人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所以陈耳对齐宽极为殷勤讨好。

齐宽瞥了他一眼,道:“今儿个夜里,你看到什么了?”

陈耳被他问得一愣,不过他能坐上今日的位置也不是运气,很快便猜到了齐宽之意,连忙道:“小的早早就睡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很好。”齐宽满意地点头,转头朝永珹做了一个手势,道:“四阿哥,咱们走吧。”

自从齐宽出现,永珹就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会儿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疑上加疑,齐宽此言,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带走自己的事,又或者说……这是皇额娘的意思。

到底,他们想要做什么?

直至踏进坤宁宫,永珹都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一路来到内殿,瑕月与他之前所见一样,斜倚在床头,只是神色瞧着比刚才疲惫了许多。

在行过礼后,永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道:“皇额娘深夜传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瑕月示意他近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后,道:“三阿哥一事,你有何想法?”

永珹如实道:“三哥手上的是烫伤而非咬伤,至于那件银紫色的衣裳也没有,想来是儿臣弄错了,三哥与额娘之死,并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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