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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成一对,搭台唱戏


长宁宫,寝殿。

容青烟敏感的察觉到萧明泽的害怕,伸手回抱住他,轻声安抚道:

“王爷,我没事,没事”

蒙灵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药包,面色微红,既尴尬又懊恼,见容青烟朝她看过来,赶紧挥手道:

“娘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听到外面都在说娘娘在梅香宫遇刺,心里着急,给王爷换药的时候没控制好情绪,王爷一套话就套出来了,怪王爷太精明了,奴婢真不是故意......”

“滚出去!”

她手忙脚乱的还没解释完,萧明泽已经不耐烦的厉声低吼一声。

蒙灵吓得浑身一哆嗦,指着桌上的汤药拼命朝容青烟使眼色,然后赶紧拿着东西溜了,姜裳也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顺便把门关上。

待寝殿里只剩下萧明泽和容青烟,萧明泽捧住了她的脸,直到吻住她的那一刻,他狂躁不安的心才一下沉静下来。

慢慢的,他右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左手揽住她的腰,紧紧搂着她,似要将她融进身体里。

容青烟丝毫没有抗拒,身子渐渐发软,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

良久,萧明泽松开她,右手轻轻抬起她染上红晕的脸蛋,目光相触,容青烟眸中媚色流转,眼波盈盈的看着他,娇艳欲滴的红唇说不出的诱人。

萧明泽咽了咽口水,忙把她扯到怀里,顺手把她的头按在肩膀上,然后闷声不说话。

容青烟在他怀里喘气,待呼吸平稳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柔声道:

“王爷,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虽说我的武功没了,但反应还是有的,就凭宫里这些妖魔鬼怪,还伤不到我”

说完,她离开他的怀抱,牵着他的手走到榻上,扶着他躺下。

“蒙灵说,虽然你可以下床了,但是还须躺着静静的养,容不得一丝马虎,不然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萧明泽只默默看着她,依旧沉默不语,容青烟刚起身,他一下抓住了她的手,无声的问着她。

容青烟指一指桌上的汤药,笑意盈盈,“王爷还没喝药”

萧明泽松开手,看着她去端药,又看着她走回来,当她把盛了汤药的勺子递到嘴边时,他乖乖的张嘴喝药,视线未曾离开过她,却始终不发一言。

容青烟把整整一碗药全喂给他,然后把空碗放在一旁,重新牵住他的手,委屈道:

“王爷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

萧明泽见不得她委屈,伸手把她扯进怀里,叹道:

“不是不跟你说话,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我怕忍不住说出重话让你伤心,所以得先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抱紧她,声音极为沙哑,“阿烟,是我无能,我......唔”

容青烟抬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堵住他后面的话。

“我不喜欢王爷说这样的话,若是王爷再说第二次,我要生气了”

萧明泽无奈,“阿烟”

容青烟静静的看着他,认真道:“王爷,有危险我会求救的,我不开口,说明我自己能应付,我现在好好的在你怀里,什么事都没有,今天的事就过去了,好不好?”

萧明泽凝视着她少许,终是摇头轻叹,“好,都随你,不过”

他停一停,含着深情的深邃眸子一闪而过的厉色。

“我听蒙灵说起了梅香宫的事,凭着胡媚儿的脑子,想不出鬼上身这样的主意,这事,跟胡婵儿脱不了关系,阿烟,我帮你解决她”

容青烟摇头道:“暂时还不能动她,不能惹急了胡烈,狗急了还跳墙呢,得慢慢来”

萧明泽沉着脸道:“我咽不下这口气,既然动不了胡婵儿,那就动胡成海吧,阿烟,这次你不能拦我”

容青烟伏在他的肩头,手按在他胸口的那处伤痕,轻声道:

“王爷,我知道你想替我报仇,但是你的伤还没好,你......”

萧明泽的指腹按在她唇瓣上,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阿烟放心,这次我不动武,让谢衍动动嘴皮子就可以”

容青烟挑眉,狐疑道:“王爷有办法了?”

萧明泽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柔声道:“阿烟应该知道户部尚书楼林失踪的事”

容青烟眨眨眼,“知道,而且我猜,这事跟王爷有关”

萧明泽摸摸她的脸,声音和缓,笑道:

“是,楼林喜好男色,府里养了几个男宠,其中有个叫霍开的,楼林对他极为宠爱,我让人把那霍开掳走了,送了消息给楼林,楼林竟真的借着押送赈灾银的事亲自去并州找他”

容青烟惊愕,“楼林......养男宠?”

户部尚书楼林,她见过几次,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竟还有这般嗜好。

萧明泽唏嘘道:“文武百官,各有各的龌龊事,难有几个像你爷爷和你外祖父这种清清白白一心只为萧国的纯臣,楼林养男宠的事,在朝中并非秘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胡成海养娈童的事却鲜少有人知”

容青烟瞪大了眼睛,“胡成海......”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只觉胃里泛起阵阵恶心,这些男人,怎一个比一个龌蹉恶心。

萧明泽给她倒了杯茶,容青烟连喝了两口才吞下反胃的难受劲,“王爷怎么知道的?”

萧明泽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把她喝剩下的茶喝完,又倒了一杯。

“谢衍好奇那个叫霍开的男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楼林如此上心,就暗中调查了他,竟发现那霍开原是胡成海的人,后来被胡烈送给了楼林”

“谢衍顺着这条线索,挖出了胡成海养娈童的事,胡成海在城外有处院子,专门让人养着那些孩子”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头,声音沉稳。

“虽然右相借着你外祖父的事,在朝堂颇有话语权,但胡烈其实根本没把右相放在眼里,以左相府如今的势力,右相根本没办法与他抗衡,更何况宫里还有太后”

“他之所以处处防着右相,是因为前段时间,我让谢衍把胡成海养在城外的那些孩子全放了,顺便放火烧了那院子”

“正巧那时右相在朝堂开始活跃,有时言语上会故意暗示一下,胡烈疑心右相发现了胡成海的秘密,又不确定,只能时时刻刻盯着他”

容青烟忍俊不禁,又似恍然大悟道:

“难怪我一直觉得,胡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以他的性子,我出了冷宫他应该很着急上火,可一直没什么动静,全是胡媚儿一个人在蹦跶,原来是没心思在我身上”

“也是,后位的事不急于一时,若是胡成海喜男色,养娈童的事情被人知道,胡烈的老脸可就丢尽了”

说罢,她又伸手覆上萧明泽胸口的伤疤,蹙眉道:

“王爷既然知道这个秘密,大可以利用这件事威胁胡烈,胡烈定有办法让你留在京城,又何须演这出苦情戏”

萧明泽握住她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直直望着她。

“这个秘密,是留给你的,小打小闹我可以不管,但是想要你的命,我饶不了他们”

容青烟抱住他的胳膊,劝道:“王爷,今天的事,张淑怡已经死了,等胡媚儿一死,也算赔了我两条命,这口气我已经出了,不若再等等,日后总有威胁左相的时候”

萧明泽沉着脸不说话,容青烟晃着他的胳膊,柔声道:

“王爷,萧蓉蓉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我得在箫明煜回来之前,解决萧蓉蓉和我大哥的事,我最近有些乏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王爷帮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她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萧明泽心里一软,好不容易聚起的威严瞬间破功,俯身在她唇上用力吻了吻,笑容欢喜且无奈。

“阿烟,这样才好,虽说你是敷衍我,但我很高兴你依赖我”

容青烟眨眨眼,眸中有甜腻的光华涌动,“我没有敷衍王爷,是因为有王爷在,我不想动脑子而已”

萧明泽握着她的手,只敛眉沉吟少许,便道:

“阿烟可知,先皇曾在宫宴上,给萧蓉蓉和胡成海赐过婚,只是宫宴结束后赐婚圣旨还没下,就被胡烈和太后阻止了”

容青烟抬头与他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王爷想把萧蓉蓉和胡成海凑成一对?”

萧明泽笑道:“阿烟觉得如何”

容青烟斟酌着道:“若是胡成海娶了萧蓉蓉,怕是正合了箫明煜的心意,萧国自来有规矩,驸马不得涉重权,箫明煜就算不敢完全夺回胡成海的兵权,也能趁机收回一些”

她停一停,笑道:“胡烈应该是为了隐瞒儿子喜男色的事,早早给他找好了一妻一妾,昌王嫡次女萧静雪,刑部尚书庶女闻惜弱,如今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以萧蓉蓉极端的性子,她一进门,是决不允许胡成海娶其他人的,如此一来,那闻冀中是不敢说什么,但是昌王定是要恼的,这就够胡烈烦的,若是萧蓉蓉再知道胡成海喜男色的事,左相府怕是要闹得鸡犬不宁”

她抬头看向萧明泽,“是个好主意,只是,此事怕是不容易,王爷可有万全之策?”

萧明泽捏着她的脸,只笑道:“自然有”

他凑过去又要亲她,容青烟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王爷不问问我,在胡媚儿那打听到了什么?”

萧明泽吻一吻她的手心,低笑道:“阿烟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我便不会问”

容青烟埋首在他怀里,把同胡媚儿的谈话几乎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他。

最初,萧明泽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后来听说先皇是因为保护他才把他送到容家军,脸上闪过薄凉的恨意和不屑。

“那男人最会伪装,全是虚情假意,他根本没管过我的死活,若非你姨母提议送我到容家军历练,他怕是想不起还有我这个儿子”

当听说先皇曾有意把皇位传给他时,萧明泽更嗤之以鼻。

“就算他曾经动过这个念头,定也是为了气太后,玩笑之言,却害苦了我,若非他的虚情假意,我又怎会被太后和箫明煜暗杀多年,阿烟,我永远不会原谅他,除非他把母妃还给我”

提起先皇,他脸上全是恨意,容青烟抱着他轻轻的安抚,无声的叹息。

事实上,她倒是觉得胡媚儿那些话是真话,或许,当年莲妃死后,先皇真的悔之晚矣,或许,他真的有难言之隐。

不过,这些猜想她是不敢此刻告诉萧明泽的,只能再等等,等她完全找出当年的真相......

莲芜宫闹鬼的事情还未曾平息,皇后又差点被鬼上身的张淑怡刺杀毒害,消息一出,后宫便彻底乱了,连病重中的太后也出了寿康宫,带着众人来长宁宫探望。

容青烟未露面,范云把众人拦在了长宁宫外。

“太后,皇后娘娘受了很大的惊吓,臣已经开了安神的方子,皇后娘娘喝完药已经睡下了,为防娘娘再次受到惊扰导致病情加重,接下来几天,娘娘需要静养,不宜见人”

太医发了话,太后也不便再进去,特意嘱咐众人这几日不许打扰皇后。

这个时候,也没人敢惹事,都老老实实在自己宫里待着。

后宫又难得一阵风平浪静,当然,除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淑贵妃疯了!

自那日张淑怡鬼上身刺杀皇后开始,淑贵妃也像鬼上身了,看谁都不顺眼,还跑去延春宫大闹,说柔妃要害她。

这事惊动了太后,太后病着,就派身边的应嬷嬷来看看,结果淑贵妃当着应嬷嬷的面打了柔妃,尖声叫嚣着柔妃要害她。

骂骂咧咧,问她什么也不说,只说柔妃要害她,后来应嬷嬷没办法,硬是把人拉回了寿康宫。

太后病着,没什么精神气,听应嬷嬷说了情况后,气的直骂。

“混账东西!你又要闹什么!张淑怡刺杀皇后的事哀家已经听婵儿说了,又是你惹的祸,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哀家省心!”

她骂完便咳嗽不止,应嬷嬷忙给她倒了杯茶,胡媚儿原本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也恼了。

“我就知道胡婵儿那贱人会恶人先告状!是,我是想除掉皇后,但是主意是她出的,毒药也是她让我找大哥要的,是她惹的祸不是我!”

她看着太后,满脸的控诉。

“姑母你变了,你讨厌我了是不是,是因为胡婵儿对不对,就因为她是皇后命格,所以你们放弃我了对吗!”

太后一惊,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后面的话又急急顿住,想解释,胡媚儿却已经疯狂道:

“果然!果然如此!皇后命格……哈哈,你们都想害我!你和爹爹算计我,胡婵儿想要我死!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没有孩子所以欺负我!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我会有孩子的!我马上就会有孩子了!”

胡媚儿发疯的消息传到长宁宫时,容青烟正在庭院喂鱼,听到消息,她把剩下的鱼食递给褚嬷嬷,拍拍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东风到了,可以搭台子唱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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